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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手上活兒夠不夠靈巧,所以對於白朮這樣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會的人來說,這項考核反而變得極為合適。
當白朮跟在紀雲屁股後面來到易容考核項的房門跟前,她心裡滿滿沉甸甸的還是思考著一會兒應該怎麼才能把“天賦”那項考核糊弄過去,而此時,在她前面的紀雲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扇緊緊閉合的門,而後又側耳傾聽片刻,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開面前的門——
在門推開的那一瞬間,白朮只感覺到一陣不同尋常的涼風迎面吹來。
陰風陣陣。
她抬起頭定眼一看,這才發現眼前的房間相比起龍師傅的那間簡直可謂是天差地別,地上,桌案上,椅子上,櫃子上,窗臺上,但凡是可以看得見的、擺得下東西的地方,都滿滿地堆放著各式各樣的石膏,乍眼一看過去,還以為是一堆慘白的斷臂頭顱被擺放其中,房間內光線又暗,詭異至極。
似乎聽到房門被推開時發出吱呀的聲音,一個身穿洗的發白的暗藍色便服,腿腳看似有些不邊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慢吞吞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來人大約是因為常年不見光的緣故,面板蠟黃看似極不健康,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看上去是泥塑用的工具,見了紀雲,他先是皺眉,
紀雲也微微眯起眼,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師傅”——白朮聽著,忽然發覺出一點不同來——比如紀雲之前叫別人,都是帶著姓叫,但是到這個中年男人面前,他卻是省去了姓,直接叫的“師傅”。
聽上去,反倒像是在叫“師父”。
二者讀音相同,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易容術師傅開口說話時,白朮發現他嗓音沙啞發音異常難聽,像是嗓子曾經受過極大傷害的模樣。
“怎地把人往我這帶?”那謝姓中年男人將椅子上雕刻了一般的石膏頭顱拿開,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邊,“紀雲,你小子別是還沒老先糊塗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放到了他身後的白朮身上。
而後,他目光一頓,似乎是微微一愣。
那遲疑的目光看得白朮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原來是因為好的易容通常都是根據易容者的身形量身定做的,所以通常情況下,一名好的易容師傅不僅手藝精湛,對於人體這方面的觀察能力也要高於常人,他們能一眼看穿旁人皮囊之下的骨骼,然後花最短的時間確定究竟什麼樣的易容手法合適他——於是這會兒,白朮往那一站,雖然小身板足夠乾煸,但是那骨架子在識人比吃飯還頻繁的謝師傅眼裡……
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姑娘。
錦衣衛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女娃。
這會兒連這識人活兒當飯碗的易容術師傅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張了張嘴,下意識地用沙啞地聲音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然而就在白朮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緊張得心肝脾肺腎都快聚集在一塊兒衝出喉嚨時,卻見到對方忽然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中已褪去疑惑,只見漠視與滄桑。
“你也到了收徒弟年紀了?”他淡淡問,這話一聽便知道當然是問紀雲的。
“嗯,您太久沒出屋啦,我過年節那會兒剛升的副使呢。”紀雲撓撓頭,不知道為何在這易容術師父跟前顯得比在其他師父跟前拘謹許多,卻顯得異常尊重,只是傻了吧唧地笑了笑道,“所以琢磨著該收個徒弟了。”
易容術師傅應了聲,他背過身子,隨手從窗邊陰影的角落裡撿過一團泥,捏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又問:“老十三那去過了沒?”
“天賦那是最後的測試項,從您這出去我們再過去。”
“嗯,”師傅深深地瞥了此時站在紀雲身後的白朮一眼,彷彿是漫不經心地說,“記得要去。”
說罷,便轉過了身,那雙看上去極為粗糙的手在手中的泥團上揉了揉。
白朮:“…………………………”
被看出來了?
和死刑犯被通知行刑期提前了似的,冷汗颼颼往外飈,這會兒白朮只覺得自己往這位錦衣衛中年離休老幹部面前一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對方招呼她過去,將手中那團泥塞進她手裡,也指了指不遠處的泥塑車示意她可以開始進行考核時,她整個人的魂還在九霄雲天之外……
“就做只碗。”易容術師傅言簡意賅地說。
陶塑白朮以前在學校時學過,好在現代和古代的工具使用原理差得並不算很多,就是現代的泥塑車是自動勻速旋轉,換了古代,速度就要自己調控,一腳踩下去輕了還是重了都直接能在轉動的速度上體現出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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