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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又要顧著彎腰加水,所以哪怕是熟悉這陶塑的基本要領,真的操作起來還是頗為不容易。
最後的成品擺出來的時候,紀雲噴了一地,一臉視死如歸:“你家吃飯用花盆?”
白朮:“……”
反倒是那易容術師傅隱約露出一點笑意:“給多少泥就用多少泥,倒是個實在心眼。”
“幹咱們這行的要什麼實在心眼啊,您可別埋汰人了。”
紀雲嘟囔著說著,轉過頭,一雙眼睛亮堂堂地盯著易容術師父,這時候,白朮也轉過頭,從桌子邊小心翼翼地望著圍著她折騰出來這個歪七扭八的“花盆”左右看的中年男人——於是,這易容術的師傅成了君長知之後第二位享受了師父二人星星眼攻擊的物件,被那麼兩雙四隻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是真的笑出聲來:“做什麼,小狗似的看著我。”
紀雲嘆息:“師傅啊……”
“讓雲崢那小子知道你就是這麼求著給你徒弟矇混過關的,他非扣你幾個月俸不可。”
“沒事,扣便扣了,我自己出去接活兒賺外快。”
“……”
幾十分鐘後,白朮臉上糊著第二枚通行令,跟在紀雲屁股後面屁顛顛地走出了那房間。
等確定他們雙雙遠離了可探聽範圍,白朮這才伸出手,拽了拽身邊紀雲的袖子問道:“紀大哥,我還不知道這教導易容術的師傅姓什麼呢——打從進去,你就一直‘師傅、師傅’的叫,簡直大不敬啊。”
她話語一落,便看見身邊的紀雲停下腳步,他先是指了指自己——
“我編號排行老八。”又指了指之前他們離開的那個房間的方向,“他的排行也是老八。”
“呃?”
“所以是‘師父’,不是‘師傅’。”紀雲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模樣異常嚴肅地說,“我進來之前,就是師父帶著我,後來他在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嗓子毀了,本就是以易容術所長的人最忌諱身上出現這些個不可掩飾的特徵,索性直接就退下來到了幕後,‘八字號’的牌子也交到了我手中。”
紀雲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兜裡的腰牌給白朮看——
黃色的象牙腰牌呈八角橢圓形,腰牌上有浮雕雲紋花飾,有一直徑八毫米左右圓孔,圓孔裡穿著一根早已因為年久而脫去顏色的掛繩。象牙牌正面上方橫排淺刻楷書“東司房”三字,左方豎排淺刻楷書\"捌號\"二字。
反面有“同知旗尉懸帶此牌,不許借失違者治罪”的字樣。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錦字號象牙牌。
出得皇宮大門,入得三千後宮,行走自如。
牌子已經很舊了,內部已隱約見得一些洗刷不掉的泛黃裂痕——白朮壓根不敢細想那些是什麼。
“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上面沒名字,只有編號,除非是雲崢老大那塊,那是他剛上任指揮使時重新打造的。”紀雲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之往兜裡一揣,“說起來二十八的牌子放祠堂裡快七八年了,恐怕已起了一層薄灰,等你將它領回來了,好生擦擦才是——記著別用水泡,象牙的,經不起過水,仔細泡壞了被老大抽。”
“……喔。”
紀雲一邊說,一邊轉過頭來,一眼看見白朮的眼神嚇了一跳,怪叫道:“你幹嘛?”
“沒有。”白朮揉了揉眼睛,扭開臉,“我發現您精神世界挺強大的。”
“那是什麼東西?”紀雲莫名其妙,想了想又說,“不過確實,‘強大’這個詞啊,就是為我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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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大點聲?”
“不要臉。”
“……”
作者有話要說:象牙牌的外部描述因為不好憑空瞎掰,所以直接查的資料,描述那段是資料描寫稍作修改之後的結果。
嗚嗚嗚嗚嗚下章準備驗身啦大家猜猜白朮術怎麼矇混過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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