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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北縣奉仙鎮縣官大老爺姓黃,官拜七品,今年四十有七,在任十二年小心翼翼,別的不會,最拿手的可謂是“察言觀色”四字——打從他上任的第一年偶然發現擁有迷之性取向的看門張大爺天天趴在窗稜偷看他沐浴轉身又去逛勾欄院開始,他就驚覺身邊負責記錄的王師爺,火房裡炒菜的李師傅,後院劈材的小二狗一干人等似乎都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至於具體不同在哪,黃大人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隔年,王師爺變成了李師爺,李師傅變成了拜師傅,小二狗變成了三狗娃——看著周圍不斷變換的人,以及對此無動於衷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衙門眾路人,黃大人一拍腦門終於想明白,這些人恐怕是上面的特殊部門安插下來的特殊人員。
這一群打一份工拿兩份工資的特殊人員具體是幹什麼的,黃大人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他也沒那個權利知道——只是從京城斷頭臺上不斷傳來的“前車之鑑”時刻提醒著他,這些眼線得罪不得驅趕不能,他們在這兒沒別的事幹,可能也就記錄記錄普通官員的吃喝拉撒——或許你今兒個不小心在升堂的時候放了個沒人敢承認自己聽見了的響屁,明兒個,你這個屁裡有沒有黃豆味的調查報告已經放在了京城頂頭上司的桌案前等候分析。
這本來無傷大雅,知己知彼嘛,完全可以理解,只不過如果對此過於不重視又不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的話,很有可能在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不小心變成了其他新上任官員的“前車之鑑”。
所以最初在牛家一家子擊鼓鳴冤的時候,黃大人可謂是頭疼不已,一方面,他完全不想參合那些刁民的瑣碎事務,另一方面,他又想到當今聖上對“四術”十分不待見的態度——若是在這個等著“抓典型”的節骨眼,在他的地盤上出現了什麼“吹捧鼓勵迷信,拉孩童剝皮沉河”的流言蜚語,再被有心之人潤色一番提高一個思想階級,那麼縱使是他黃某人有十二個腦袋,恐怕也不夠砍的。
如此一琢磨,縱然是十二萬分的不情願,黃大人還是捏著鼻子妥協了,打發了門房將那夥把他的鼓都敲破了的刁民放進來,原本想以“破壞公物”為理由揍他一頓舒爽的,沒想到定眼一看卻發現擊鼓鳴冤安的是個半大小孩——這下子打板子也省了,黃大人滿心失望,驚歎了幾句“好個怪力黃口小兒”後便讓人清理了個後院的雜物房給他們住下,心想著這頁算是揭過去了,轉身便去忙接下來鬼月正常祭祀需要盯著的相關事宜了。
沒想到當天晚上,黃大人拖著一身疲憊的身體還沒在床上睡安穩,就被衙門外不斷響起的敲門聲——開門聲——敲門聲——開門聲——敲門聲——敲門聲——無限迴圈的敲門聲擾的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頂著一臉黑眼圈還沒來得及發火,下面的人已經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跟他說,黑河龍王大爺夜半敲門,留下血爪印無數,只為要回自家蚌精娘娘。
黃大人望著衙門房梁半晌無語,最後決定,事件大條,他不樂意玩耍了。
他是吃著皇糧的朝廷官員沒錯,但是更前提的是,他還是個擁有血肉之軀的凡人——是個凡人,都是會敬畏鬼神的。
於是當天下午,黃大人剛收拾出來的柴房又變回了柴房,而住在那裡剛剛住了一晚上的牛家一家三口,在天黑之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利落地連人帶包袱一塊兒扔出了縣府衙門……這事兒是黃大人親眼看著辦的,所以當他攆著牛家一家從他的庇護中走出時,他也十分清楚地看見了在衙門之外有多少聞信趕來、此時此刻雙眼放著綠光等著將牛家一家人生吞活剝的刁民——
那眼神,哪怕是自詡見過不少市面的黃大人看著也覺得心驚肉跳,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在他管轄的一方土地之上養著的恐怕已經不是“刁民”,而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暴民。
除卻這些已經瘋魔了的百姓之外,最讓他心驚膽戰的,還屬那將他的喊冤鼓敲出一個大洞的十歲小男娃。
當他被衙役推推搡搡地推出衙門門欄時,他的腰上還綁著一條破破爛爛的布條,布條的另一端是他的小妹——相比起那哭起來就成了水娃娃的小姑娘,這十歲小男娃一雙眼睛黑亮鎮定得嚇人,衙役的推搡之間他回過頭來,遠遠地看著站在原地的黃大人,只是說了一句:“你們這些人,總是會有報應的。”
黃大人七月天裡平白無故被驚出一聲冷汗,抬起手擦了擦額間的喊,中氣十足地用無情的聲音命令手下衙役關閉衙門大門。
在衙門大門逐漸合攏的那一刻,黃大人最後看見的一幕是一擁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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