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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滿意地微笑。
——沒有看錯你。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皇宮的方向。
“你知道嗎?”“小黃”指向皇宮。“終有一天,我的子孫會坐在那裡。”
“到了那一天,扶助他的人必然是我的子孫。”於潤生微笑回答。
兩人伸出右手,在這整座首都的最高處緊緊相握。
這一年,於潤生三十五歲。
所有阻礙他攀上人生巔峰的障礙都已經肅清殆盡了。從這一年起,“大樹堂”將繼承“豐義隆”遺下的一切事業,並且繼續壯大,成為擁有十萬之眾、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巨大黑道組織——這一切都已經在於潤生的預計之內。
然而世上還是有些事情,連於潤生這樣的人也無法預計。
滿月的光華清朗得很,庭院裡一花一木都清楚看得見。四周一切都沐浴在那詭異的月光中,令人感覺有些不真實。只有劃破午夜空氣的夏蟬鳴聲,讓人辨出這不是一幅靜止的圖畫。
鐮首赤著雙足,踏過庭院的碎石走到中央。他披散長髮,頭臉朝上仰視月亮。那身寬袍在月光下單薄得猶如透明,隱隱可見袍下那完美的身軀。
心,卻是空洞無一物。
那四道爪痕永遠遺留在他的臉頰上。
他不在乎,那不是他一生受過最痛的傷。
在他後面傳來碎石被踏的聲音。
“五哥?……”狄斌也只穿著單薄的寢袍,從後面走過來。“你……睡不著?”
“嗯。”鐮首沒有回頭看他。
“五哥,別再折磨自己了……”狄斌露出痛心的表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沒有。”鐮首的臉容在月光下很祥和。“真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五哥……”狄斌聽見鐮首的語氣,已經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跑上前,從後緊緊抱著鐮首的腰肢。
他的胸膛跟鐮首的腰背,隔著薄薄的衣袍,貼得很緊。
“你……不能走……”狄斌的眼淚弄溼了鐮首背後的衣衫。“為了我……”
“白豆,你記得嗎?很久以前我問過你:活著是為了什麼?”鐮首依舊仰望月亮,那微笑很溫柔。“遇上小語後,我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原來我錯了。”
他迴轉身子,雙手搭在狄斌的肩上。
“我明白了,雖然我還沒有知道那答案。可是,人的生命不能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而活,那終究是空。”
他把狄斌的頭臉抱進懷裡。“我跟你也是一樣,我們跟老大也是一樣。”
“我不管!”狄斌在鐮首的胸膛上嚎哭。“我只要……你……”
鐮首捧起狄斌的臉,以諒解的眼神直視他。
狄斌激動得再無法控制。他嗅到了鐮首的鼻息,他感覺到他發出的熱氣。
他雙手攀著鐮首的頸項,往上吻在鐮首那厚實的嘴唇上。
第二天清早,當狄斌還熟睡在那張凌亂大床的一邊時,鐮首已經站在明崇門的跟前。
“請開門。”他朝守門的黑甲士兵說。
“裂髑軍”人人都認得這個猛者。他們只是奇怪:他怎麼不騎馬?又沒有帶一個部下,而且穿戴成這個模樣。
連鞋子也沒有穿。
可是他們仍依言轉動絞盤,把城門開啟一線。因為鐮首手上有陸元帥的令牌。
鐮首微笑點頭致謝,然後以那根木杖作手杖,踏著赤足走向城門。
出門之前,他把令牌交在一名軍官的手上。
“替我還給元帥,我已經不需要了。”
“你不回來嗎?”軍官訝異地問。
鐮首沒有回答,就這樣步出城門。
他站立在城郊一個草坡上,南方捲來的風吹起他的長髮與寬袍。
他眺視郊外三面的地平線,然後隨手把木杖往空中一拋。
木杖落在草地上,鐮首上前撿起來。
然後就朝著剛才杖頭指引的方向走去,開始這段連自己也不知道多久的旅程。
首都,還有首都裡的一切,在他身後越來越遠了。
他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稿於二○○六年三月二十日
後記
那一夜,寫完了《人間崩壞》最後一句,步出咖啡店時,竟然沒有平素完稿後的興奮心情,倒是感到沮喪落寞。
該死的人死了。不該死的人,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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