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紅塵畫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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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美和子也走進病房，本堂瑛彥目光幽怨，她發現了，她A過來了。

“北條君感覺怎樣？”佐藤警官溫柔地問，似乎那天商場裡暴打歹徒的人不是她。

“我沒事，”本堂瑛彥眨眨眼，不熟練地從腦海裡摳出一點點從電視裡看來的撒嬌技巧，說，“躺在這裡感覺都要發黴了，可以找點有趣的東西看看嗎？”

手機，本堂瑛彥斜眼看著床頭櫃，眼神充滿期待，瘋狂暗示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發現了，成功解讀出了他的渴望，拿起了手機。

然而，松田陣平忽然開口：“醫生讓他躺在床上不要動。”不要動三個字還被他加重了語氣。

佐藤警官笑笑，說：“我知道。”

但是，只是玩一下而已，沒有問題，本堂瑛彥在心裡補充。

然後在他期待的目光裡，她把手機遞給了松田陣平，說到：“你看看有什麼解悶的放給北條君看，或者念給他聽。”

她又轉頭溫柔地說：“北條君，你想看什麼電視劇聽什麼歌或者看什麼書就告訴松田，不怕使喚他。”

本堂瑛彥/松田陣平：……

最後，松田陣平黑著臉，坐在病房裡的塑膠椅上，抱著手機，語調沒有半點起伏，念道：“我的眼睛深處，映出團火降落在紅葉山上的幻影……”

那是，川端康成的《秋雨》。

本堂瑛彥側頭看著他，覺得松田陣平的眼睛裡似乎也有團火的幻影。

“……然而我卻總覺得，正是打在窗玻璃上流淌的雨點們所奏出的音樂，化作了那火焰降下的幻夢。”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的念，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似乎在淌著血，本堂瑛彥喜歡看川端康成的小說，這是他沒想到的。

正是這片秋雨，似乎每滴雨點都敲在他的心臟，把他的心敲得千瘡百孔。

[為什麼要聽川端康成的小說？]標籤問道。

本堂瑛彥平時不喜歡讀這種華美哀愁的小說，這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本堂瑛彥沒有回答，他也沒辦法回答，松田陣平就坐在旁邊呢。

為什麼呢？可能是因為氛圍合適吧，這事全憑直覺，沒有具體原因。

其實一開始他是想讓松田陣平念《芬尼根的守夜靈》，但轉念一想，雖然松田陣平肯定不知道威雀，但很難保證警視廳所有人都不知道威雀。

畢竟威雀是那位先生蓋章認證的叛徒，就是本堂瑛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叛徒。

不過威雀和警視廳有聯絡的機率很低，如果他真的去了警視廳，那琴酒就不可能帶著四個人去汽車廠圍剿威雀了。

這是以防萬一。

況且《芬尼根的守夜靈》比川端康成的小說要意識流的多，更加催眠一點。

讓松田陣平心態產生波動是意外之喜，他不知道秋雨為何會讓松田陣平感到痛苦，但他不介意添一把火，讓他繼續念下去。

等到高木涉走進病房時，松田陣平已經從《秋雨》唸到了《化妝》。

“北條君，你感覺怎樣？”高木涉先關心了一句，松田陣平幽幽地說：“感覺特別好。”好到聽他念書聽得津津有味。

本堂瑛彥冷淡地點點頭，他不認識高木涉，只能看到警官身上閃亮的標籤：

[暗戀警花的警察之一，不過他比其他暗戀者都要更進一步吶]

更進一步？難道那個警察表白了？

松田陣平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手機塞給高木警官，說：“高木警官，你來幫他念吧，我出去抽根菸。”

“醫院禁菸。”高木涉脫口而出。

松田陣平：……

如果松田陣平被高木涉叫住，那他就不是松田陣平了。他選擇性耳聾忽略高木警官的話，大步走出病房。

本堂瑛彥默默地看著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警官先生，忽然覺得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