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紅塵畫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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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松田陣平走到醫院外面抽完一支菸，散完身上的煙味，再走回去的時候，本堂瑛彥已經和京野夏音聊了六個來回了。

他眯了眯眼睛，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晃到病床邊，然後以單身二十四年的手速奪過了本堂瑛彥手上的通訊工具。

本堂瑛彥：？！

“松田警官，”本堂瑛彥盯著他，面色不善，語氣裡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搶奪公民的私人財物是違法的。”

松田陣平出去抽菸的時候戴上了墨鏡，此時本堂瑛彥沒法判斷他的心情。

[警官先生現在非常不爽]好在標籤活過來了。

他不高興我還更不高興呢，本堂瑛彥在心裡吐槽。

“你現在，”松田陣平冷冷地說，“應該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亂動。”他把本堂瑛彥抬起的手塞回被子裡，扯了扯嘴角，問：“你是要我找拘束衣把你綁著嗎？”

“私刑也是違法的。”本堂瑛彥被這種非常不警察的言論給震驚到了，艱難地說。

“松田警官，”高木涉聽了松田陣平的話，臉色都變了，急急忙忙拉住他，說，“不能對公民使用拘束衣。”

松田陣平仔細打量著灰綠眼睛的少年，輕嗤一聲，把手機沒收了，說道：“等到醫生說你可以動的時候你再慢慢看吧。”

“我只是回個訊息報個平安而已。”本堂瑛彥睜大眼睛，看起來無辜又委屈。

就是這個眼神，騙過了佐藤警官高木警官，卻在松田陣平面前碰了壁。

“報平安？”松田陣平冷笑一聲，問，“你管這叫平安？”

[你前天被下了五張病危通知書]標籤縮成一團，貓在松田陣平的肩上。

本堂瑛彥愣了片刻，難得產生了些許愧疚，嘴唇動了一下，把諷刺的話又咽回去，換成一絲討好：“我沒事了。”

松田陣平不太相信。

他眼睜睜地看著北條律瑛倒在地上，暈過去，腹部鮮血浸透了衛衣，將深灰色的布料染成黑褐色。

他當時腦子裡幾乎是空白的，等到醫護人員把他拉開，他才意識到北條律瑛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他僵在原地，反應良久，才記起警察的職責。

反身走回商場，目暮警官看了魂不守舍的松田陣平一眼，喊了一聲：“佐藤，你帶著松田去醫院看護劫匪。”

劫匪都暈過去了，沒什麼好看護的，主要就是去看護某個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罷了。

當然，那時誰都沒想到，後面劫匪會被悄無聲息地滅口，那時佐藤和松田還守在手術室門口，等待手術室的燈由紅轉綠。

本來醫院要北條律瑛的家屬來簽字，結果他們一查才發現，北條律瑛沒有家屬。最後是松田陣平亮出警察證，代簽了名字。

最兇險的時候，一個個醫生護士提著血袋，推著裝了各種急救藥劑裝置的車，衝進手術室裡，松田陣平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捏著病危通知書，眼睛一眨不眨的。

北條律瑛足夠敏銳，當他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松田陣平希望他能協助警方拯救人質。

松田陣平盯著手術室的紅燈，感到一陣空茫，如果不是他，北條律瑛或許就可以好好蹲在甜品店裡，等到歹徒投降或者被擊斃。

這個可能性很大。

或許是那天列車上北條律瑛的拆彈技能給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心，讓他覺得北條律瑛不是一個普通人，所以當歹徒和警察僵持不下時，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北條律瑛。

事實證明北條律瑛做到了，還超常發揮解決了三個歹徒。他很聰明，第一次見面時松田陣平就知道了，明明沒有接電話，他都能夠明白警察的意思。

捏著病危通知書，松田陣平幾乎在心裡怨恨起出了這個餿主意的警察。

這次歹徒武力太高，目暮警官又申請調派了兩個個小組的警察過來支援。松田陣平轉到搜查一課僅僅兩天，除了佐藤和高木，其他的同事都是點頭之交，甚至還沒混到面熟。

提議讓北條律瑛幫助警察轉移歹徒注意力的是一個油膩的老男人，據說是搜查一課的前輩，在松田陣平轉來的那天晚上提出聯誼，不過被他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