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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前廳如何商議不提,單表那孟玉樓聽了蔣竹山這一篇說辭,心中又是憐憫丈夫遭遇,又是感嘆自己命薄如斯,一面來在別院後頭一處閒房,就是蔣竹山所說西門慶調養之處。
未曾進門來,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但聽得內間西門慶沙啞的聲音輕輕喚道:“玉樓?”
孟玉樓聽見丈夫的聲音,桃花面登時滾下珍珠淚來,一打簾子進了裡間,就瞧見丈夫病懨懨地躺在炕上,面黃肌瘦形容憔悴,哪裡還有往日那翩翩濁世家公子的風度,當下也顧不得,緊走幾步進得前來,伸手握住了西門慶的手,哽咽了一句道:“我的哥兒,你這是怎麼了……”說到此處已經嗚咽不能言語,只得撲入丈夫懷中大哭起來。
那西門慶如今九死一生,好容易逃出了生天,又聽見大夫說自己如今已成廢人,滿腔愁苦無處訴說,如今乍見親人,也是痛徹心扉,夫妻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
哭了半日,玉樓唯恐丈夫病中不宜多思,只得強忍住悲傷之意,止住了眼淚,勉強笑道:“人生在世,難免大起大落,俗話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家在陽穀縣中也風風光光了幾十年,哪能一點兒磕磕絆絆的也沒有呢,如今幸而沒出大事,多虧了咱們家這一位貴親說情,放你出來,依舊官復原職,又有朝廷恩賞的三年俸祿和盤纏銀子,家中自有大姐姐看顧,東西一概不少,如今咱們回家,好生經營生藥鋪子,不出兩三年光景,又可以恢復原先家風,豈不是好麼?”
西門慶聞言苦笑一聲道:“三姐,你這是給我寬心呢,昨兒小鸞不說,我強逼著她說些家裡的事,一家子姬妾死走逃亡,我都已經知道了,況且我如今……”說到此處,到底關乎男人家根本,實在難以啟齒,憋得滿臉紫漲,因低了頭不言語。
玉樓知道丈夫言下之意,因脫了繡鞋上得床來,將西門慶身後軟枕扶好了,服侍他歪著,自己溫溫柔柔投體入懷,靠在丈夫懷裡,柔聲說道:“你的這個症候,方才那蔣太醫也不是沒有對奴家提過,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既然大夫都沒有把話說死了,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萬一這一回咱們家災消難滿了呢?
況且大姐姐和我往日裡都是每逢初一十五吃齋,逢七拜斗的,我只不信神佛還說咱們家心裡不誠,往後你回了家裡,好生看顧家中姐妹,少去外頭眠花宿柳的,潔身自好些,只怕這病一二年就有緩兒。”
那西門慶聽了搖頭苦笑道:“我的三姐,你好痴心啊,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知道麼,只怕是不能好的了,這病不過是捱日子……”
玉樓聞言啐了一聲道:“少渾說,你不過是在牢裡受了些溼氣,原先做少爺的事後就是外邊兒看著好,裡頭弱,我是你的渾家還能不知道這事麼,又平白吃了那些不知道來歷的補藥,仗著年輕外頭沾花惹草的,有些淘虛了身子,如今吃了官司,給唬著了,回家好生調養一兩年,少吃酒,多吃些應是對景兒的飯菜,怎麼還不能調理過來呢?我瞧著你氣色還好,就是黃瘦得很。”
那西門慶如今纏綿病榻,正要人安慰,聽見玉樓這話,心裡並不知道虛實,又有些鼓起勁來道:“好三姐,你莫要哄我,這話真麼?”
玉樓見自己說動了丈夫,方才稍稍放心,噗嗤一笑道:“怎麼不真?我是你的渾家,還能哄你不成?如今咱們在蔣太醫家裡住幾日,把你的身子調養好了,就家去罷,東京城裡雖好,終究不是故土。”
西門慶見妻子千里尋夫,託人弄槍的把自己從牢裡撈出來,如今聽見自己不能人道的事,非但不嫌棄,反而這般善解人意好生勸慰,不由得滿心愛意,摟住佳人在懷道:“玉樓,家去時,我封你做平妻吧。”
孟玉樓聽了這話撲哧兒一樂,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戳道:“你這呆頭鵝又說瘋話了,這一家子如今只有大姐姐帶著瓶姐守著,你這樣說不是寒了她的心麼,咱們一家子人家兒,名份上爭什麼,只要你把身子養好了,就是封我當娘娘,我還不稀罕呢。”
西門慶聽了低頭慚愧一笑,又嘆道:“只可惜我身子好的時候沒在你房裡多住些日子,咱們若是有個孩子,以後我有個山高水低的,你也是終身有靠了……”
玉樓聽見這話,正撞在心坎兒上,眼圈兒一紅又要哭,又怕丈夫見怪,只得強忍住悲傷之意,勉強笑道:“方才不是說了麼,這病也沒有個不好的,再說如今你有個兩個哥兒一個姐兒了,兒女雙全兩全其美,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莫說你如今沒事,就是到了那一日,這幾個哥兒姐兒的,能放著我不管,不給我養老送終麼?便是真沒人理我時,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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