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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挽著小鸞,一路玩賞景緻,一面笑道:“奴叫紅藥,不知姐姐芳名?”
小鸞聽了連忙道:“奴叫小鸞,原來是紅藥大姐姐,你這名兒真好聽,倒像是什麼詩裡說的來著。”
那紅藥聞言驚喜道:“奴不會說話,姐姐別見怪,看這位姐姐比奴還小几歲,就這麼識文斷字的,想來做使女前,家裡也是念書人家兒吧?”
小鸞聽見人家房裡的大丫頭誇她,心裡倒也得意,又笑道:“姐姐這話差了,我是養生堂裡養活大的,七八歲上我們先頭大爺買來服侍大奶奶,後來奶奶再嫁西門府上,我做了陪房丫頭過來,家裡原先做什麼營生,奴不知道……”
說到此處,如今漸漸大了,心裡倒傷感起來。
紅藥見狀,連忙岔開話頭兒笑道:“姐姐倒好福分,落在你們三娘子手裡,想必也是拿你當自己女孩兒似的待了,不然怎麼教你讀書識字的。”
小鸞聽了嘻嘻笑道:“大姐姐說的是,我們奶奶和先頭大爺沒留下一男半女的,我進門的時候才幾歲光景,生得嬌小,奶奶最疼,平日裡唸書寫字,常常叫我在一旁磨墨倒茶,天長日久的就順口會說些文詞兒,也沒正經學過,不過認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子罷了。
恍惚記得姐姐的名字,可是那一句‘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裡頭的不是?”
紅藥聽了這話,神色倒有些悽楚起來,勉強點頭笑道:“正是呢,這是本朝姜夔的《揚州慢》裡的句子。我小時候進府時,我們爺取的……”
兩個談談講講,不一時就走進了內宅,小鸞初來乍到,有些拘束,拉了紅藥問道:“大姐姐,怎麼還不請大人出來,想是他公務繁忙?不然我就把手信擱在他書房裡,煩勞你給我說一聲吧。”
紅藥搖了搖頭笑道:“這怎麼使得,姐姐是府上貴客,若是我們爺知道姐姐來了,指不定怎麼歡喜呢,你且在這小花廳裡等一等,我去請了他來。”
小鸞連忙道:“紅藥大姐姐慢走,如今府上內宅有寶眷沒有?我怕自己初來乍到亂跑,衝撞了夫人小姐,不是玩的。”
紅藥聽了這話噗嗤一笑道:“我們爺還沒說親呢,房裡也不大用人,就我一個通房丫頭……”說到此處也是紅了臉,將身子一扭跑了出去。
小鸞聽她這樣一說,心中暗道:“怪不得這位紅藥大姐姐在府裡這般有身份,原來也是寵冠房下的,那楊大人雖然是個內相,如今太監娶親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兒,敢情他就為了這紅藥大姐姐,竟不娶一房正室……”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見那紅藥姑娘又走了來,滿面春風笑道:“我們爺說了,既然是三奶奶房裡的姐姐,就請到書房說話兒吧,這裡會面有些簡陋了。”
小鸞聽了紅藥這樣說,心裡暗暗點頭道:“怪不得三娘說我若是來了,自然貴為上賓,看來那楊大人心裡到底是看重我們西門家的寶眷的……”想著,隨了那紅藥一路往書房走。
一座儀門進去,坐北朝南三間敞廳,綠油欄杆,硃紅牌匾,石青鎮地,金字大書天之御筆欽賜“學士琴堂”四字。小鸞見了點點頭心中暗道:“這位楊大人雖然權傾朝野,為人倒也清貴……”
但聽得紅藥姑娘微微咳嗽了一聲,柔聲說道:“回事……”
內間是楊戩的聲音道:“快請小鸞姑娘進來。”
小鸞聽了,禁不住渾身一酥,心中暗想:“久聞內相的聲音都是尖銳刺耳,不男不女的,怎麼這楊大人的聲音卻這般渾厚低沉,十分男子氣概。”想到此處又紅了臉,磨蹭著跟了紅藥進門。
進了內堂,見書案上方又是四句錦聯寫道:“權爭勢奪勝獠牙,利己孤行路百叉。萬歲階前刑紫綬,三朝項上摘烏紗。”小鸞見了,雖不大明白,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道:“內堂的匾額就這般飛揚跋扈起來,倒好官威……”
但見那楊戩端坐在書案後面,正伏案寫著一封手信,今兒許是沒有公幹,也沒穿官衣兒,沒戴著長翅帽,卻是一席文生公子的打扮,加上他生得風流俊俏,顧盼神飛,把個小鸞看住了,不由得雙頰紅暈芳心亂跳,連忙低了頭不敢仰視。
那楊戩依舊慢條斯理的寫著信,緩緩說道:“怎麼還不請進來?”一抬頭,早見紅藥領著一個小丫頭子站在地下,連忙擱下筆笑道:“姐姐辛苦。”又嗔紅藥怎麼不早說。
紅藥聽了主子斥責,也不害怕,嘻嘻一笑道:“我以為爺聽見我們進來了,就沒回。”那楊戩順勢接茬笑道:“小鸞姐姐楚腰纖細,掌中輕舞身段,下官實在不曾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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