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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也看見了高高的宮牆和數不清的宮殿?宮牆漫漫無盡頭,宮殿錯落一成不變。你有沒有算過,從宮門到政務堂,一共要走多少步,繞過多少個彎?或者你有沒有數過,朝堂上的那八根盤龍柱每日多落了幾顆塵埃?”
君瓏沉痛問,“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甄墨彷彿沒聽見,堅持把她最後一句話問完,“那樣冷漠的宮城在你心裡真的勝過青山綠水、花鳥城郭?”
空氣裡好像有血的味道,君瓏開口時才發現,那是喉嚨裡充斥的血腥味。他沉聲,“青山綠水你想見隨時能見。待我稟明皇帝,陪你同遊山水又有何不可。”
“同遊?”甄墨總算所有反應。她撐著身子著坐起來,定定凝視,“然後再放下清閒日子回到這皇城裡?”
在君瓏的沉默後她堅決搖頭,“可我想和你長住碧水邊,每日思量的是門前的桃樹何時開花,新釀的美酒會出什麼樣的味道。而不是成日悶在府院,穿金戴銀,然後擔心受怕等待著朝堂上又傳來誰被斬首的訊息。”
君瓏護住她受傷的手,一再強調,“我會保護你。朝堂之事何曾要你操心。”
“如此我便可坦然自得?”甄墨不以為然,“宮城裡的爾虞我詐你不是不懂。我甄家世代為皇帝效命,說貶官就貶官,說流放就流放,到頭來甚至不知自己得罪了誰!這樣的日子你想過嗎?”
她掛著淚痕微笑,“這宮城能蠱惑人心,你在裡面陷得太深,最後只會害了自己。跟我走好不好?放下朝廷爭鬥,我們一起去山水中過閒暇自在日子。”她的聲音輕而靜,因為自下刀的那刻起,已不抱什麼期待。
君瓏深呼吸,發現這屋子裡的空氣是冷的。他特別無法理解,為什麼從未改變的承諾始終不能讓她明白,“最初我便答應過你,待事情有所了結,往後你想去大漠或是草原,皆隨你心意,哪怕天涯海角,攜手共赴決不食言。你要的,我從不吝嗇,我要的,你為何不能有半分退讓?”
甄墨的肩膀一顫,他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進而放輕了聲音,“你早知我的難處,深陷朝廷乃是不得已。每日周旋明槍暗箭又何曾是我之願?但為護你周全,為能早日共你逍遙山水,我費心籌謀,所求僅是你能理解。為何你就是不肯多等一段時日,非要以死相逼?”
“今日不敢想明日下場,明日豈可知後日結果,這樣的日子要等多久?兩月三月,三年五年,甚至是一輩子?”甄墨來回撫摸著手腕上的傷口,“照此看來,我今日劃下的這一刀不過是早晚罷了。”
君瓏心如針扎,酸澀的淚水終於沒忍住。他低眉沉默了很久,屋子裡也靜默了很久。
在銀杏葉的沙沙聲中他慢慢抬起頭,沉痛之中帶了一絲疲憊,“你不怕獨自赴死,卻怕同我一起活,到底求什麼?”
甄墨倔強的抹乾淚,篤定道,“我求天高海闊,逍遙自在。”
君瓏聽罷錯愣,片刻後露出一絲疑惑,最後品得其意不禁悵然失笑;反是甄墨困惑。
喉嚨裡的血腥氣更加濃郁,心頭一陣冷風比冰寒,君瓏恍然大悟,悟得痛徹心扉,“相識多年,你始終不肯嫁我,原來是怕我困住你,礙了你的逍遙日子。”他一句話,問的千斤重,“甄墨,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你自己?”
甄墨不可置信,“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並非……”
君瓏無心力再糾纏,打斷辯解,“走罷。”互相折磨了這麼久,該結束了。
甄墨詫然,“你,是說……”
君瓏道,“你寧願死也不願多留,這座尚書府與墳墓有何區別。既然留不住,養好傷後就走罷。”他站起身,將湧上的一口鮮血吞回肚子,忍痛雙目相對,一字一字道,“我放手你的天高海闊。”
那日,陽光明媚,涼秋好天氣。
那夜,暴雨突襲,打落了滿院杏葉。
雨珠紛落的屋簷下,君瓏仰頭灌下春日同釀的桃花醉,共雨聲反覆問自己。撇了其餘不談,最後出口的那句話到底悔不悔?數年的情愛時光,說抹殺便抹殺,是否真的已到了無路可退,萬不能再容忍半分?
等不及雨停,他踩進暴雨中又到金鈴閣。然而,除了滿地黃葉只剩金鈴嗚咽的空樓。
桌案上一紙書信,筆鋒堅決,‘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太師府院門外,甄墨坐在溼漉的階梯上放目空蕩蕩的街道,左右望不到盡頭。
她本是存了一絲僥倖,奢望金鈴閣中有一絲墨香殘留。可惜十年人非物改,當初的尚書府新修成太師府,多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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