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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都乾淨清爽,尤其當空一輪月,皎潔明麗,殘缺不乏美意。葉離該說的都說完了,以倏忽之身,不知能彌補幾何。他望了眼剛升起的月亮,心說最後能看見這副美景已算老天厚待。
他垂著雙眸站起身,鄭重在桌旁跪下,“葉某願獨擔所有罪責,任憑君太師處置。只望您寬宏大量,莫要為難甄墨,也請放過葉歡。”
風一吹,撩起雨後清香,纏繞綿綿酒香。
君瓏頷首,“可以。”他將斟滿的酒推了一杯到葉離面前,“把這個喝了。”
天牢門前的油臺上火光沖天,官兵死氣沉沉的連始終不為所動,連說話也是硬著臉,“三司判處葉離無罪,戌時釋放。後來上面傳下話,提前一刻鐘將葉離領走了。你們晚了一步。”
“走了?!”漪漣大為吃驚。
得知葉離將被無罪釋放,她和陸宸趕在戌時前來迎接,還在酒樓準備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替他去晦氣。結果空等了一盞茶,人影無蹤。
聽見是‘上面’傳下話,陸宸預感特別強烈,“跟誰走的?”
官兵硬邦邦的回答,“聽聞是君太師的人。”
他懊惱咒罵,“混蛋。”
烈酒入口辛辣,吞嚥時喉嚨隱隱發疼,穿過食道入胃,所到之處皆是火辣辣的滋味。葉離不禁皺起眉頭,坐下後忙換了一口氣。
君瓏眼睜睜看他喝下去,眼神裡淡一分寒意,多一絲迷茫,“還真是毫不猶豫。”
“在下沒得選擇。”葉離感覺胃裡如火燒般的難受,有股勁在亂竄,好像不留神就會翻湧上來,以致他說話不得不壓著勁,“這是北方的烈酒,名不虛傳。”他從不喝烈酒,這是頭一遭,大概也是最後一遭。
“滋味如何?”
“虧得酒味重,嘗不出藥味。死的糊塗點也好。”
君瓏作勢的笑容越隱越深,意味越釀越濃,“漂亮話誰都會說,心裡當真情願?當真沒有一絲怨懟?”
葉離下意識捂著胃,“罪魁禍首還能怨什麼。”
君瓏不屑,“那番鬼話不過是你為了甄墨故意攬罪,真當本師會信!”
葉離切實有私心,無話可駁。
不知觸及了哪根神經,君瓏厲聲質問,“你肯為她死,她肯嗎?她像糊弄傻子一樣唬弄了你十年,為的不過是一張人皮面具。說白了,你與傀儡有何差別,甚至連‘葉離’這個名字都不為你所有。”
十年情愛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葉離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的確,名字也好,容貌也好,本非在下所有。然而十年光陰卻不是全然虛假,至少在下還有歡兒。”
君瓏不以為然,“冠冕堂皇,這樣虛偽的話真虧你說得出口。得知真相之時,你難道不曾恨過我,不曾怨過她?怎麼值得為她再搭上性命!”
說來很矛盾,葉離冒名頂替做了十年的君瓏,到底誰是誰的孽,誰是誰的禍?
來此之前,他也曾捫心自問,這一去究竟值不值得?
然而,他終歸是來了,沒有答案,“一旦計較值與不值,這份情愛便不值了。”
心絃一觸,君瓏眼神閃了閃,帶著迷離遊向對角的燈籠。
朦朧的黃色光芒像極了那年的杏葉,在秋季的日光下閃閃發亮,或歸青山綠水間,或留幽幽深宮中,舍取間迷茫不定。他記起了當年的聲音,恍然明白,方才那些質問葉離的話便是他想要質問自己的。
“斗膽一問,換做君太師,是否能夠毫不猶豫替她喝了毒酒?”葉離開始出現頭暈之症,臨死前,且任性一回。
君瓏目光悠長,深思後,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篤定,“不能。”
正如十年前,他無法陪她共赴山水,十年後,他同樣無法為她舉起一杯毒酒。
而十年的執念和不甘是因為沒有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他求的,就是一個了結。
“走罷。”他道,“越遠越好。倘若再讓本師看到這張臉,必定將它活剝。”
葉離以為自己毒發出現了幻聽之症,詫異之餘原地未動。
君瓏不悅,“還要本師親自起身恭送你不成?”他見葉離的瞥向酒壺,輕蔑笑道,“本師殺人向來喜歡捅刀子,細想毒酒也實然不錯,能看人垂死掙扎。”他拿起另一隻盛滿佳釀的酒杯一飲而盡,“可看你這張臉,本師怕會做噩夢。”說完將酒杯重重一放。
葉離這才明白胃裡翻江倒海完全是自己喝不慣烈酒的原因,苦笑道,“身為大夫竟著了道,君太師技高一籌。”幸好酒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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