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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了揮手,“和你做生意總是那麼令人愉快。”
他坐在那裡,目送美國人健壯的體形踏著頭腦簡單的步子漸漸走遠,他的彪悍體格在平民的衣服下欲蓋彌彰。他一直等到摩斯看不見了為止。他心情非常愉快。這個夜晚確實收穫不小。首先是在賭場的大獲全勝,然後是滿滿的箱子……老話所言不假:錢能生錢。
他相信事情就是這樣的。等著瞧,他自言自語道,等著瞧。俗話說,不走的鐘一天還能碰對兩次時間呢。事實證明,他的鐘根本就沒有停下,現在越走越準了。
他從長凳上站起來,拿起手提箱,這比他給摩斯的布包輕多了,不過他覺得它實在許多。他停下腳步,思索了一分鐘。今晚在巴黎咖啡館已經玩夠了。他不能指望一天裡擁有過多的運氣。他搭音響技師雅克的車到了賭場廣場。他現在可以打的或者步行到碼頭,在“星星和酒吧”喝上幾杯,到廣播電臺附近的停車場開上自己嶄新的車回尼斯。這車還不是他想要的保時捷,不過那也只是個時間問題啦。現在,他已經不必坐公共汽車從阿克羅波力斯地區的新家去上班了。他在那裡新租了一套雅緻的小公寓。真是命運的轉變啊。它就在他原來那套交給了毛瑞斯的房子附近,願惡魔帶走那傢伙。
他看了看時間,時候尚早,夜晚還長著呢。勞倫特·貝頓心情樂觀地邁著輕鬆的步子,匆匆趕向巴黎旅館,打算在夜晚接下來的時間隨心所欲。
50
雷米·布萊切戴上頭盔,跨上摩托。儘管是下坡,但是他對控制“飛馬座”還是蠻有把握。他心情興奮,一隻腳就能輕易支撐住這輛阿帕瑞里亞摩托車的重量。他剛才把它停在賭場廣場上的摩托車停放區。他戴著面罩拉起的頭盔,密切監視著那個穿過花園,走向噴泉的傢伙。雷米不是新手。通常,他在別處幹活兒,比如說在蒙頓或者尼斯的賭場,或者海岸線上其他更小一點的賭博機構。有時,他甚至會到戛納去。有些活動不能在蒙特卡洛進行。這裡太危險了,限制太多,而且四處監督的警察也太多。在賭場中混雜在遊客裡的警察便衣多得不可思議,雷米很清楚這一點。
今天晚上,他僅僅是個遊客,到這裡四處轉轉,看看人們在公國對那個連環殺手都會說些什麼。他偶然到了巴黎咖啡館,完全是出於習慣,注意到了那個長著病殃殃的臉,得意洋洋連贏數場的人,他好像運氣好到可以贏回全國彩票大獎似的。
他小心地跟著他到了出納臺,看到他朝內衣口袋裡塞進大筆鈔票。這立刻使他的休假之夜轉變成工作日。實際上,雷米是尼斯郊區一個修車廠裡專門負責改裝摩托的技師。他對付摩托車是把好手,所以他的老闆卡特蘭波納先生對他的過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現在乾的事可以被歸結為年輕人消磨時間的辦法,這曾使他幾度進出少年管教所。不過那都是因為年輕時沒有經驗、性情急躁所致。從那時起,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進過國家監獄,現在偷錢包被認為是一種小罪,而且雷米非常謹慎,對他所謂的“客戶”從來不用武器。總而言之,這樣做自有道理,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明智。多用點頭腦,多掙一份收入對誰都沒有壞處。
每隔一段時間,哪天晚上他覺得時機正好,他就會到賭場周圍晃盪,盯住那些贏了大錢的單身遊客。他騎摩托跟蹤他們。要是他們乘汽車離開,事情就麻煩了一點。他不得不跟他們到家,要是他們有車庫,那就沒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開進大門或者開下斜坡,亮起剎車燈,這晚上就算白費了。不過要是他們停在街上,那就立馬搞定。他會趁他們站在大門口摸鑰匙的時候下手。一眨眼就得。他戴著頭盔撲上去,一隻手藏在上衣裡面,命令他們交出錢來。他藏在衣服裡的手可能是虛張聲勢,也可能真是一杆槍。他搶來的錢數字並不大,不值得他們為之冒生命危險。把錢乖乖交給新主人比較明智。然後,他跨上摩托飛快逃走,這事就結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遲些時候檢點一番他從“自動出納機”上得到的好處。
他的“客戶”步行離開賭場後,他只需要等待時機到來——一條人流稀少的街道,周圍沒有警察,最好光線昏暗——然後就和從前一樣啦。有時候甚至還要快得多。
自從他開始光顧到賭場的人,雷米就不止一次想過,他這到底是不是一種惡習,沒準這也算是一種對賭桌的迷戀。他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自己是對那些賭徒的治療手段,活生生地證明了賭博是惡魔的勾當。換言之,他為自己正了名。他從來沒把自己看成個普通的罪犯。
他按下點火開關,阿帕瑞里亞摩托車聽話地發動了,發出一聲柔和的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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