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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傳承數百年的大戶,曾經出過高官,否則絕不敢隨意起階梯,用硃紅泡釘大門。
加寬的門前沒有車馬喧囂,冷落淒涼的一如牆內那些葉子落盡的樹枝,寒風吹來,門口兩側懸掛的桃符楹聯呼啦啦的擺動,竟讓人油然而生落寞滄桑。
裡面的人變成了什麼樣?是否已經被暴民殺光?或者剩下的被趕了出去?
疑問在心頭,卻不好直接敲門進去問---你這是打算看人家倒黴的熱鬧麼?正經人不能那麼不厚道。
好在,能夠回答這問題的人很快的來了。
一名中年男子從對面匆匆走來,他身上穿著半舊的長袍,已經漿洗的褪色脫線,兩手抄在袖籠之中抱緊在胸前,作出瑟縮卑微的姿態。然而隨著匆忙的腳步不時隱現的一雙快靴,卻暴露了他並不窮困的真相。即使是刻意收斂的體態,也能被目光銳利的人捕捉到一種常年高高在上的傲岸殘餘。
忽然被黎元洪攔住去路,那人很是吃了一驚。小心翼翼的抬頭,迅速的打量了眾人一眼。便看出這竟是一群同類。那些依然打理完好的辮子顯示出他們的來歷。
黎元洪帶兵練出來的凌厲氣勢,驚懾的中年人不敢拒絕,隨他來到近前,衝著張之洞一躬到底,拿捏著分寸問:“在下姓盧。長者可是有什麼疑問垂詢?在下定當知無不盡。”
很乾脆。也沒有見到親人的眼淚汪汪,好像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張之洞用心打量此人,心中作出判斷。出身豪富,沒受過什麼苦。讀書不少,氣質在那裡擺著。機靈通達,不是迂腐之輩。最近雖然困厄。卻沒有破家之災。佯裝潦倒,估計是韜光養晦之計。並不擔憂害怕與外來人交流,顯然沒有被革命軍警告或者報復的擔憂。
情況很複雜啊!
張之洞微笑道:“老夫姓張,從湖北來。路經此地,想要了解一番新政得失。你便是這家的主人吧?”
盧姓中年人面帶羞慚。拱手回答:“讓長者見笑了。在下的確是戶主,只是如今多半房舍已經被分割專賣給他人,只留下兩進院落供家人居養。”
他沒有貿然把人往家裡引,顯然心存顧慮。
“哦?這麼說,你家定是糟了清算。可還留有餬口的田產資財,支應所需?”
盧姓中年人臉色微微發窘,這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兒。不過畢竟瞞不過誰去,嘆了口氣道:“不瞞您說。政府還是留了餘地的。往年寒家為了爭奪田產,畢竟做過有傷陰鷙之事,遭此報應也是應當。好在政府寬容。依舊留了數十畝良田,並這半片院落,只是沒了當日的輕鬆靡費,一家人得精打細算,勤儉持家。”
黃興等人交流下眼神,暗暗點頭:“革命軍做事還算公道。多半地主家都是靠著災年放高利貸。活著擠兌平民奪取田產發家的。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太過普遍,要說有罪。那是十之七八都得清算。不過仍舊留了餘地,說明這家人禍害人不多。看他的神情,竟也不見得多麼怨恨。”
張之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光落在對方的破舊外衣上,油然道:“新政府似也並不二次入罪於人,亦不拒絕縉紳參與工商農牧之業,以你之積累,似乎不必如此刻意潦倒吧?”
被人家看出來裝窮了。盧先生稍微羞慚的用尾指搔了搔頭皮,帽子下面露出梳攏向後的花白頭髮---他應該依然留著辮子,以防萬一。
這才是新政府治下地主縉紳的普遍狀態吧?心中有顧慮,對新政府普遍有所保留。
沉默了少許,盧先生搖了搖頭:“此事一言難盡。總之還能留一線生機,對我等而言已是大幸,更不敢有其他妄想。治家興業,那都要從頭再來,卻非一時之功。如今,也只能勉力跟上罷了。”
他不想再繼續應付,拱拱手之後,轉身到了大門前,推開角門進去,吱呀呀生澀的門軸響動,砰的關上。
張之洞手捻鬚髯,幽冷的目光在那斑駁的石獅子上停留了許久,忽而起步繼續向前。一直到了巷子的另一頭,重新進入十字大街的邊上,在一塊石頭上慢慢的坐下,注視著匆忙往來的人流,久久不語。
黎元洪不知道老頭子忽然發什麼神經,這種狀態貌似以前從來沒出現過啊!可別想得太多弄出個好歹來。
他趕緊上前關心詢問,張之洞輕輕一擺手:“無需多想,老夫只要安靜片刻。”
黎元洪直起身,叉手在邊上門神似的杵著。等了一會兒,卻聽老頭子長長的嘆息,自言自語道:“天命在彼,時來天地同協力,分寸把握如此,大事必成無疑。老夫,也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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