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次品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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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對小白繼續進行魔鬼訓練。

小白被摧殘得身心俱裂。

兔可殺，不可辱！小白咬牙切齒狀。

小白必須展開報復。

玉兔小白從兔崽子小白體內飛出，化作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去告狀。

受理之處是獵人協會。

小白狀告張大山：一是無證狩獵，二是虐待仙兔，三是……簡而言之，列舉了九九八十一條罪狀。

獵人協會的會長大怒，罪狀莫說是八十一條，就是八百一十條，八千一百條，也都是屁事，但你不能無證狩獵啊！

無證，就意味著你沒有交會費；沒有交會費，就是違法！

自古衙門朝南開，不交會費莫進來！

獵人協會的會長親自帶隊，去緝拿張大山。

張大山彼時正在給兔崽子小白上課。作為老師，張大山毫無科學、規範、先進的教育手段，完全就是老套的填鴨式——

張老師與白同學相距十米。

張老師教育：“白同學，我數三聲，你必須竄到我面前，否則，自扇三個耳光！”

張老師喊：“預備——三！”

張老師：“好了，自扇三個耳光吧！”

白同學可憐兮兮舉起爪子——

就在這時，一聲猛喝傳來，“張大山，無證狩獵，罰款！虐待仙兔，加倍罰款！”

猛喝的，是獵人協會的會長。

會長現身。

會員們，也就是有證的正牌獵人，現身。

會長命令會員們把張大山圍個水洩不通。

張大山一頭霧水，掃視來人。

“貴客駕臨，蓬蓽生——”

張大山單槍匹馬生活了這麼久，驟然一群人從天而降，以為是來做客的。他很想拽幾句文字雅語，但蓬蓽生什麼來著呢？他忘記了。

蓬蓽生什麼，是村長的口頭禪。張大山想剽竊一下。

張大山終於想起來了，“蓬蓽生——灰！”來這麼多人，那麼多鞋子，肯定會帶來很多灰塵！對，就是蓬蓽生灰！

張大山先把小白抱在懷裡，擔心灰塵多了，把小白嗆成塵肺病，畢竟，小白沒醫保。然後，他才接上之前的話茬兒，“——灰！”

會長可沒心情聽他拽詞兒。

會長開宗明義：“張大山，會費一隻狼，罰款一隻豹，另外，虐待仙兔，加一頭黑熊。一日內，交齊。否則，牢底坐穿！”

張大山這才明白，面前的人不是貴客，是貴匪！

張大山不怕匪。他氣場十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豈容你等匪徒猖狂？”

會長一怔，豁然而笑：“裝傻？”

說著，他掏出證件向張大山晃了晃。

張大山很聰明：“獵人協會？野雞組織吧？官方報備了嗎？”

會長哈哈大笑：“還裝傻？”

話畢，他大爪子一揮，命令會員們維護協會的正當權益。

會員們，全都是身經百戰的好獵人，便搭弓射箭。

羽箭飛在天空，時而排成一行字，“弄死你！”時而排成一行字，“弄死你爹孃！”再時而排成一行字，“弄死你祖宗！”

張大山驚愕失色，與人家相比，自己太有辱“獵人”二字了。

但人家表演，自己也不能只當觀眾不是？

張大山也搭弓射箭——他的箭沒羽，就一根尖頭魚尾的竹條——箭飛向天空，只飛了五米高，便勢衰而落。

獵人們鬨堂大笑。

會長則搖搖腦袋，苦笑：“張大山，看在你太弱雞的份兒上，罰款就免了！但會費必須交，這是規矩！”

會長先觀察他家一番，再因人而異地說：“會費，就一隻兔子吧！”

聞言，張大山驚恐地緊緊抱住小白，這是兔子嗎？這是為自己“守株待兔”正名的敲門磚！這是恢復村籍的墊腳石！這是迎娶村花小蘭的聘禮！

會長生氣了，你個張大山，太鐵公雞了吧？哼，本會長有個毛病，就喜歡在鐵公雞身上拔毛！莫說你，就是佛祖那禿驢，本會長都能從他腦袋上拔一根毛出來！

對付張大山這類人，會長有經驗。

會長大爪子高高舉起，再猛然揮下！

獵人們搭弓射箭——羽箭，無一例外，全對準了張大山。

張大山屁滾尿流，“亂箭齊發，自己還不成為刺蝟？”

不就是無證狩獵嗎？需要這麼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