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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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路靈的福，裴溪聞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雖然只有兩個小時，但也已經足夠。

裴溪聞醒來的時候，路靈在他懷裡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

他看過去，路靈的耳朵上戴著只藍芽耳機，手上傳來很輕的點選螢幕的聲音。

不知道她醒多久了，又或者她根本沒睡。

攬著腰的手微微收緊，路靈扭過頭來，觸及到他微睜的眼後愣了下。

“你醒啦？”

裴溪聞嗯了聲，輕聲問：“怎麼沒睡？是不是沙發太擠了睡不著？”

路靈趕緊說：“不是，我最近覺睡得太多了，不怎麼困。”

裴溪聞從沙發上坐起身，並把路靈也拉了起來，他問她：“我睡了多久？”

路靈說：“快兩個小時了。”

裴溪聞揉了揉眉心，緊閉了下眼再睜開，意識清醒了些，渾身也輕鬆了許多。

“要不要喝點水？”路靈柔聲問他。

裴溪聞見她這無微不至的樣子，笑了笑，“你坐著玩兒，我去倒。”

路靈喜歡喝花茶，裴溪聞便給她泡了杯玫瑰花茶，自己的那杯則泡的茶葉。

兩人窩在沙發裡，裴溪聞湊過去看她的手機螢幕，上面放的是一個戶外綜藝節目。

裴溪聞把茶杯放下，起身離開了玫瑰房，過了片刻，他重新返回，手上端了個膝上型電腦。

他把電腦放在茶几上，“用電腦看。”

路靈唇角彎了彎，關掉手機，用裴溪聞的電腦搜了在看的這個綜藝。

陽光明媚的下午，飄著花香的玫瑰房裡，路靈和裴溪聞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笑點頗多的綜藝節目，這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裴溪聞度過的最輕鬆舒適的一個午後，舒適到讓他有些不想離開虞鎮。

但他也並不是無所事事之人，綜藝看到一半的時候，公司裡的人打來電話，需要緊急開一個會議。

路靈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她大概也猜到了是和工作有關，她退出了綜藝，把電腦推給裴溪聞，“你先去忙吧，我去樓下的電視上看。”

她從不過問他的工作，也不會在他忙工作的時候吵著要他陪，路靈很懂事，但也過於懂事。

路靈坐在沙發上，裴溪聞站在她身前，摸了摸她的臉，“我這麼忙，沒時間陪你，不會不開心？”

路靈眨眨眼，很是明朗地笑了下，“那你是在忙工作呀，我忙的時候我也不希望別人打擾，這是一樣的。”

她越是這樣說，裴溪聞就越是捨不得，他俯下身，將路靈推倒在沙發背上，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唇。

她很乖，接吻的時候乖，親密的時候乖，情到深處還會摟住他的脖子，依戀地叫他溪聞。

裴溪聞撫著她的後背，沿著後脊下移，又挑開一點衣料探入。

路靈在他懷裡瑟縮了一下。

“半小時，我很快回來。”他說。

路靈紅著臉，小聲地嗯了聲。

-

雖說是半個小時，但真等裴溪聞忙完，時間已接近傍晚。

他下了樓，走到樓梯口，聽見電視機裡傳出的嬉鬧聲，裴溪聞往客廳走去。

橙紅的夕陽掛在天邊，暖色的光線從室外射入，籠罩在路靈身上，路靈窩在沙發裡，兩腿曲起在胸前，小臉無精打采地靠在膝頭。

裴溪聞朝她走去，路靈聽見聲音抬起頭。

看見裴溪聞後，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朝他伸出手，裴溪聞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身邊，低身，將她抱入懷裡。

“抱歉，讓你等久了。”

路靈埋首在他頸窩，蹭了蹭，聲音低啞又帶著委屈，“我其實，也不是完全沒關係的，裴溪聞，我可以無理取鬧一下嗎？”

裴溪聞心都化了。

“不開心就說出來，阿靈，你有無理取鬧的權利。”

路靈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眸內水光盈盈，“可是我怕你覺得我不懂事。”

裴溪聞一愣，片刻後他彎唇，“怎麼會。”他揉了揉她的頭，“我們阿靈也是需要人陪的。”

裴溪聞又一次對路靈心疼了，他喜歡聽話的女人，但路靈的聽話卻又讓他感到莫名的難受，這讓他不禁想到從前的自己，太過聽話和懂事，最後卻仍舊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路靈在來之前已經說了，今晚她家裡沒人，所以她可以在裴溪聞這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