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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程青松翻了個白眼:“你見哪個做活的不抽菸?”他告訴過吳會萍,他在廠裡打工。
過了好會兒,青松問:“那三叔那邊的錢急要嗎?”
“急,也不急,青樟明年辦酒,我說年底給。”吳會萍怕他壓力大,“你不用管,我廠裡年底能結到六百,湊一湊,一千塊能還得上。”
“那行,我的錢就自己留著。”他不無苦澀地開口。
“你留著!”吳會萍轉身,青梔已經割了青菜回來了。
她罵青梔,“怎麼割這麼老的菜。”
青梔奇怪:“是你說老的菜先吃的。”
這種菜平時娘兩自己吃吃,青松難得回來,還給他吃老菜。“腦子不靈活。”吳會萍手利索抄起簍子,摸黑往田間走。
青松跟她出去,又從煙盒裡敲了根菸出來,“青梔學習怎麼樣?要不要轉去城裡?”
吳會萍忙擺手:“小學畢業都謝天謝地,跟你當初一個樣,每天上學就像殺豬。”她重重嘆了口氣,顯然被青梔折騰得不像話,“她跟青豆不一樣,青豆好帶,她就是個惹禍秧子。”
火星子一暗一明,再次入肺半截。青松撥出口白煙:“你都多久沒見到豆了,你怎麼知道她好帶?”
“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三歲......不用三歲,三個月,光聽哭聲我就知道這倆丫頭就是你和青柏的翻版。”吳會萍心裡有數。
“哦?青豆以後也要上山做尼姑?”程青松嘖了下嘴,“那我肯定不讓。”
蹭蹭兩記利落的砍菜聲後,吳會萍起身往亮燈的家裡走,沒再接話。
青柏上山的事,她諱莫如深。周圍鄉鄰當面也從來不敢提。
這麼多年,程青柏送錢下來,她沒告訴過青松,可見她把大兒子緊緊鎖成心頭的秘密。
青松在母親的沉默裡失去了討論此事的興趣。
進屋後,他問青梔:“那蓮花燈呢?怎麼不開?”
青梔一張嘴撅得老高,迫不及待告狀:“買了之後,一次也沒開過!娘不讓開!說費電。”
瞧那尾音揚的,確實有事兒精模樣了。
來不及買肉蒸腸,吳會萍趕緊搞了一道小青菜、一碗蛋花榨菜湯。
青松很久沒吃到家常菜,狼吞虎嚥,最後連油花都舔乾淨了。
吳會萍擱下筷子,看他餓了幾百年瘋吃的樣子,喉間鹹腥滾動,又是好久沒說話。
青松問,“什麼時候跟廠裡拿休息,去看看青豆吧。她唸叨你......不過有點怵回村。”
吳會萍語氣邦//邦//硬:“吃飽穿暖有學上,有什麼好看的。”
她生於農村長於農村,卻和別的村裡人不一樣。她不嚼舌根,不說長短,悶頭幹活,遇事不哭,對外話極少,對內嘲罵居多,胼手胝足粗聲粗氣地養兒育女。
她把感情埋進黃土地裡,卻架不住身體裡的母性抽出綠芽。
次日青松七點多起來,門口放著個裝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桌上兩個透明的塑膠袋裡爆出新鮮的青菜葉。
再看吳會萍,已是一副整裝待發準備進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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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驢車往南弁鎮,到鎮上站臺等車,等了一班又一班。到中午十二點才等到白底紅字、寫著“南弁-寧城”字樣的車開來。
吳會萍一口水沒喝,暈車暈得吐了五六回。
四小時後,到達寧城。吳會萍不捨招待所的錢,嘴裡還嫌棄青梔:“都是你要跟來,要是沒有你,我和你哥倒是可以在汽車站湊合一晚。”
說是這麼說,晚飯她唯一允許青松在外花的錢,就是給青梔買了兩個茶葉蛋。
她從沒坐過這麼久的車,連賣票視窗也找不到,青松一路領著她,讓她記路,說下次可以來小南城找他們。
吳會萍啐他:“以後再也不來,老老遠,鬼才來。”
他們三人從寧城汽車站買了夜班車的票,出發往南城,一路黑得鬼鼻子打拐,像一閉眼就能到達地獄。
吳會萍把青梔按在膝蓋上,讓她半躺下來,自己則忍了一晚噁心。
到了南城已是上午,青梔一覺醒來精力充沛,問青松可不可以在南城玩一天。
青松還沒說話,吳會萍一掌已經拍在了青梔的肩上:“快點走!你姐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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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是從李阿姨的手提電喇叭裡,聽到媽媽要來的訊息。
李阿姨是管東門橋傳呼公用電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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