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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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間“縱向衝突”的觀念。後來,在蘇維埃政權時期,無論是誰,只要保護
一個反革命分子,都可能被處死刑。這一措施主要指向藏匿家族中富有成員
財產的農民家庭;這些富人很可能在幾周前就受到他們從農會內部加以的攻
擊。
6.農民的崇拜。依共產黨人的看法,當地的地方主義和宗族權力是封建
主義的殘餘,與農民的宗教信仰和迷信習慣無異。如果說在開始發動農民的
英雄時代,彭湃曾小心地遷就鄉村的神靈,那麼到了蘇維埃專政已建立時,
這樣的謹慎已不再適宜了。但是,從勝利的歡欣中首先採取的各項措施,十
分自然地會引出對“封建”思想和行為的攻擊,現在還很難對彭湃個人對這
種攻擊負多少責任作出評價。城鎮的名稱被改變了(這些名稱大多數都變成
“赤”或“紅”);街道的名稱也是如此(這時海豐有以馬克思、列寧、羅
莎?盧森堡,或卡爾?李卜克內西命名的街);孔廟被更名為紅宮(而且海
豐也以紅場、紅橋和紅旗自豪)。這只是從這兒向偶像進攻的一小步。這是
赤衛隊、先鋒隊和共青團的支隊很快對偶像採取的一步,他們在文化大革命
前 40 年發動了一次小型的文化革命,摧毀了廟堂裡的神像,燒燬了宗教建築
物,並向依賴農民的輕信而生活的一切算命先生、巫師或風水先生進攻。①
赤衛隊員們自己是青年農民,但是他們的長輩卻拼命反對破壞已用紅漆小心
② 普寧縣是同海豐、陸豐兩縣相鄰但無關係的縣,也引起彭湃注意,因為他領 導(廣東)農民運動的職責
是領導全省農民運動。彭湃建立普寧農會,造反 農民靠農會集中保衛他們反對當地主要市鎮的方氏集團的
事業。
① 關於農民的傳統心理及在這段和以下幾段提到的事實,見加爾維亞蒂:《彭湃 (1896—1929 年)》,
第 319、521、675、732、737—738、767、781—783、789 頁和附錄,第 204 頁(注 32)。
塗過的——以表示對蘇維埃有好感——神像。他們把地主家的神像塗成白
色,以表明這些是應該懲罰和破壞的,但是他們卻努力保護由大多數道教和
佛教寺廟所代表的民間宗教的中心。他們甚至崇拜一個新神,幾乎像對佛一
樣地崇拜和順從,這個新神就是彭湃,他是由上天選來建立新秩序的,一旦
他成為皇帝,和平就能普照大地。對這些農民來說,參加革命主要是盲目地
追隨一個領袖(正如他們過去在彭之前追隨陳炯明一樣);當然,這並不妨
礙他們祈求神(其他的神)保佑他們的神聖的領袖的事業。正當國民黨的軍
隊、民團和警察即將粉碎海豐蘇維埃建立(在 1927 年 9 月 25 日)前的第二
次暴動的關鍵時刻,成群結隊的農民帶著供品來到廟裡,祈求增援部隊儘快
到達;的確,這可能代表了他們最後的希望,即葉挺和賀龍的部隊。這是南
昌起義的紅軍殘部,在經歷一次小型長征(另一英雄史詩的另一預示)後,
已經抵達汕頭。
7.依賴軍事力量。在第二次暴動被粉碎整整三個星期後,南昌起義的逃
亡者的一部終於到達海陸豐山區,他們必須改變態度:依靠這些由於一連串
的失敗,也由於未能獲得來自農民的合作而疲憊和沮喪的逃亡者,肯定不可
能發動一次新的攻勢,而據這些農民的領導人說,他們已準備武裝起義。②
然而,不到兩週以後,海豐再次落入共產黨人之手(1927 年 11 月 1 日),
並維持了四個月之久。這次輕而易舉地佔領不像早先幾次那樣短暫,主要是
由於兩個將軍(李濟琛和張發奎)之間的對抗,而他們本可以很輕易地防止
或粉碎這次暴動。對於這兩個對抗者而言,甚至無需聯合用兵,就能趕跑紅
軍:他們兩人不論哪一方,只要對遠離廣州的海豐和陸豐給予對廣東中心地
區同樣的戰略重視就足夠了。簡言之,他們雙方把跟蘇維埃算帳推遲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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