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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友和人情仕途的選擇上,他做不到絕對的偏袒。

他明白這件案子的利害,於是選擇了退縮,卻也明白這件案子的利害,更是盡力勸阻喻廉退出調查,不要蹚這趟渾水。

而喻廉卻是一個信奉絕對法治精神的人,當兩個人的觀念徹底相悖時,喻廉沒有勉強賀璋和他一起堅持。

但當時的賀璋看到了從他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失望。

正因為做不到像喻廉這樣,所以賀璋才會那麼欣賞他,甚至於後來喻廉一個人苦苦調查,賀璋其實也在背後默默協助了他不少。

否則僅憑喻廉一個人,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調查出跨江大橋上一整條利益鏈的人。

之後的賀璋更是陷入自疑,是否正是因為自己的幫助,才讓喻廉暴露在了那些人面前。

那段時間他看著喻廉被各類的匿名信件舉報,看著他每日光鮮的制服背後藏著的心力交瘁,看著他數次偵查無果後又安慰自己,然後接著整裝出發。

最後喻廉被監察部門帶走,賀璋動找了人情,才得以見了喻廉一面。

誰能想到喻廉最看不上的酒局人情,居然讓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見到了自己的好友。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審訊桌,喻廉不得不無奈且自嘲地笑了。

他被關在這裡好些日子,沒有條件換衣服,也沒有條件整理儀容,髮絲凌亂,鬍子拉碴,臉色憔悴蒼白,哪兒還有平日查案時那副斯文冷峻的檢察官模樣。

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原則,一直撐著他到今天,終於在這一刻出現了絲絲坍塌。

他是不是真的太過於固執了,不懂人情,不知變通,只知道一味朝著自己所認為的真相一條道走到底。

可是隻要一想起那十幾個工人無辜喪命,他們的背後是十幾個家庭,十幾對父母和妻兒,他們在得知親人因大橋崩塌過世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崩潰和無助,喻廉就無法不去跟那條利益鏈上的人抗爭到底。可是他卻因為這場抗爭傷害到了自己的家庭。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為查案奔波各處,而不得不忽略了她們。

到現在,他甚至不清楚最近妻子因為他被帶走調查的緣故,在自己工作的單位裡不太好過,又承受著怎樣的流言蜚語,也不知道剛上高一的女兒對高中的生活是否習慣了,課業又是否吃力。

喻廉問好友:“我是不是做錯了?”

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卻傷害到了他最在乎的家人,這樣的做法是否錯了。

而他的好友賀璋卻訥訥張著口,回答不出一個字來。

他從來沒覺得喻廉的做法錯了,然而如今說錯這個字的確卻是喻廉自己。

臨走前,賀璋告訴他自己一定會想辦法,然而喻廉只是交給了他一封自己剛剛寫好的信,因為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從這裡出去,所以拜託他交給妻子方林翠。

賀璋應聲,喻廉又說:“好久沒換衣服了,如果下次你來,能不能幫我帶幾件衣服,還有刮鬍刀。”

賀璋全都答應了下來。

“阿璋。”喻廉叫他。

數日的高壓審訊下來,精神緊繃,而且素來不苟言笑的男人卻對好友露出了笑容,幾分疲倦幾分欣慰,輕聲說:“謝謝你今天來看我。”

可就在他離開監察委後不久,喻廉被暫時放行,以回家洗澡換衣服的理由,開著車回了家,然後在大橋上,連人帶車地直直墜入了江水。

聽到訊息的賀璋不可置信,一直等到喻廉的葬禮,看著他的妻子和女兒站在他的棺槨前止不住地掉眼淚,又看到了黑白照片裡好友那張熟悉的臉,才後知後覺到,這個人真的死了。

無數過一起挑燈鏖戰的夜晚,破過的案、出過的外勤,如今這其中的一個人走了,記憶開始變得酸澀,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這個人,也聽不到這個人的聲音。

阿廉的那聲謝謝,竟是他這輩子對自己說的最後的一句話。

男人之間從來不需要多熨帖的話,然而在那一瞬間,賀璋卻無比後悔沒有再多跟他說幾句話。

沒有告訴喻廉,自己有多幸運能和他成為朋友。

這就是死別。

賀璋在葬禮上失了控,埋頭哭得難受,他怎麼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當初的退縮。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獨善其身,也許還能有人為喻廉分擔,也許喻廉就不會死。

葬禮後不久,他去看了喻廉的妻子方林翠,並將那份信交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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