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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剛死,人們就議論下一個該是誰了。我進村第三天就聽說有一家三口人都死了。最後死的那個人,隊幹部竟找不到壯勞力去抬屍,我自告奮勇跟去了。到他家一看,屋裡空空如也,只看見一具男屍躺在炕上,看上去50多歲,屍體已經僵硬了,不知是哪天死的,來收屍的幾位骨瘦如柴、病病歪歪的農民,都是街坊鄰居,把屍體連破炕蓆卷在一起,抬上一輛平板車拉走了。當時正值數九寒天,冰封地凍,人們體虛沒勁,堅硬的凍土根本刨不下去。沒有辦法,只好找點浮土壓上。這哪裡是什麼安葬?連土都沒入!他們說現在只好先這樣吧,明年春天再下葬。我說:“這怎麼行?屍體被狗吃了怎麼辦?”他們說:“哪裡還有狗,有狗人們怎能不把它先吃了,還能等到它吃人?”說著,我往旁邊看了看,就在旁邊還有三具屍體都是這樣“埋的”。他們說:“你看看那丘子已經是一個來月了,不還是好好的嗎?”他們這麼一說,我仔細想了想,可不是嘛,自從到了惠民農村以來還沒有看見一條狗,也沒有聽到過狗叫聲,更沒有看到家畜、家禽等,甚至連個野兔子都沒看見過。有的說,這裡的活物就剩下一些還喘氣的人了。除非發救濟品,否則,什麼會都開不起來。什麼生產呀、整風、整社呀,挨家叫都不出來。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挨家挨戶“專訪”。可是,即使我們這些從北京、從黨中央來的,有時也吃閉門羹!

這一切,是我們在北京時想都沒有想到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年自然災害之二

死一般沉寂的村莊

街上竟然無人無聲,死一般沉寂,只有北風呼嘯吹起層層浮土。面對這種悽慘局面,我不禁毛骨悚然。

省、地、縣領導提出社隊的首要任務是“四保”(保人、保畜、保生產、保社會治安),現在這裡只剩下一保了:牲畜沒有了,生產談不上,社會治安不用保,餓死也沒有人造反,小偷小摸主要是偷吃的,家家空空如也,也沒什麼可偷的了。保人,最有效的辦法是要有糧食、有吃的,可是最缺乏、最難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因為臨近的四面八方都遭了災,特別是魯西北地區災情最重,人們都自顧不暇。中央也有困難,連北京、天津等一些大城市,糧食供應都發生了困難,也都在搞代食品,哪裡還有糧食給各地農村調撥?不要說沒有,即使有,要運到這裡來也十分困難,這裡交通十分不便。以惠民地區為例,全區十多個縣,沒有一條像樣的公路,全是土路,一下雨幾天不能走,一晴天塵土飛揚。當時鄉下的主要交通工具是獨輪車,裝不了多少東西,一天也走不了幾十里路。且不要說從鄉下,就是從惠民縣城到鐵路沿線最近的德州、禹城,也都是100多公里左右,獨輪車往返一次最少也得要四五天,再加上到農村還得要一兩天,就是六七天。一車即使能裝上百十斤,連人吃再加上路上損耗,到農民手中還能剩多少?

省五級幹部大會期間,新到任的山東省委第一書記曾希聖(兼安徽省委第一書記),聽說山東災情嚴重,他“打腫臉充胖子”,硬是要發揚風格,支援山東災區。當時安徽災情並不比山東輕,只是“蓋子”沒揭開,中央還沒點他們的名,所以他要給山東災區調些糧食的指示沒起作用。因為安徽,特別是與山東相毗連的淮北地區,災情也很嚴重,根本無糧可調。但曾書記大話講出去了,不好收回,山東災民在眼巴巴地等著呢。沒有辦法,他們只好給山東調來一批地瓜蔓,透過火車運到德州、禹城。省裡分給惠民縣一些,惠民縣派不出人去運。因為運糧的人要補貼糧食,往返一個星期運回來一車地瓜蔓還不夠補貼的糧食。可是又不敢說不要,所以縣裡就直接把指標分給各村,誰要誰去拉,誰拉歸誰,公家不再給運糧補貼。

因為這是代食品,體積大,裝不了多少,往返路又遠,體力消耗大,又解決不了多少問題,所以沒有多少人去運。據說,後來大部分都給鐵路沿線附近的災區農民了,指望安徽救災這一希望落空了。

“保人”關鍵是解決吃的,沒有糧食,只好搞代食品。可惠民一馬平川無邊無際的平原地區,境內既無山區,又無丘陵,甚至連塊石頭都找不到。由於鹽鹼化,有些地方不僅不長莊稼,甚至連草都不長。由於連年災荒,一些地方樹皮被扒光,草根被刨掉,任何代食品都很難找到。這種情況下怎麼辦?我們下放幹部和社隊領導共同研究,用草籽作為代食品充飢,用以工代糧的辦法(按搞到草籽數量發給部分糧食)。於是我就帶領村裡的一些社員到沙荒灘上去摟草籽。鹼地草稀,有時一天也搞不到半斤草籽,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正在這時,地、縣委號召吃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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