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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她亦不打算現在就幫他將子彈取出來。綏軍的武器就要用完了,物資短缺,她需要時間。此刻再開戰,就如同扶桑人的手直掐到綏軍的脖子大動脈上……他疼,她如何不疼。可是即便粉身碎骨,撕心裂肺,她仍要咬緊牙關撐到王思敬回來。等他帶著一絲微茫站到她的面前來,否則她沒辦法同浴血拼殺的將士們交代。
門板一關合,林君含靠到牆壁上急促喘息。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變得又急又重,而她只是微微揚起下頜,那樣倔強的一種姿態,還是免不了眼淚直流,眼睛火辣辣的,緊緊吸著鼻子仍是不管用,便不得咬緊唇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眨眼間淚如雨下。
這世上多少人步履維艱,無時無刻不想停下來喘息,卻被命運的手無形操縱,又哪裡停得下。
指掌用力,乾瘦的手指將胸口的衣料揉成一團褶皺。脊背沿著冰冷的牆面一點一點的滑下去,最後縮到牆角抱緊自己,像易碎的軟體動物,無助的尋求外殼包裹,卻被人一下一下的戳著,那樣疼。這一刻林君含只是想不明白,心口為什麼那樣疼。
痛苦的時間一分一秒,總是緩慢。
林君含躺在另一間睡房的床上睜眼到天明。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蒼白的晨光困奄的投射進窗稜,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衣服完好的套在身上,穿上鞋去另外一個房間。厚重的窗簾是濃重如墨的黑色,拉緊之後整個房間一絲微光都沒有,暗黑如九重地獄。床上的人氣息混亂,也如含冤的鬼魂,呼呼的喘著粗氣。林君含走過去試探他的溫度,那手背貼到他的額頭上,不由得吸了口氣,滾燙,像午時被日光烤熟的石板路。
“你發燒了?”
華錚尚有一絲理智,氣弱遊絲道:“這樣四小姐……便不會擔心……華某逃掉了吧……”
只是如何怨得了別人,是他自投羅網,而且堪稱沒頭沒腦。
林君含叫來秘書,不管他驚詫的目光,吩咐道:“去將軍醫叫過來。”
秘書甚是眼色,只道:“是,四小姐。”
西醫過來的很快,給華錚打上麻藥之後,即刻幫他將子彈取出來。
林君含站在門外的長廊裡,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秘書忍不住問她:“四小姐是想將人怎麼樣?若是扶桑人知道他們的一員猛將如今在我們綏軍的大營裡,怕要招來極大的患禍。”
秋天來了,那一簇紅花已經敗落得不成樣子。可是能想象花開正盛時的模樣,定然如火如荼。瞧那花柄粗大,每一個稜角都有力的向外伸展著。林君含盯得時間久了,目光影綽。聽到秘書的問話,調整集距後,淡然道:“所以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個人突然失蹤,定然會引發扶桑人的恐慌。而且一直都是他在同我們交戰,他的戰略刁鑽,別人不見得就可以參悟。扶桑人短時間內必將精力放到找人上,倒是給我們爭取了一點時間。”
她一伸手,花莖折斷,名副其實的香消玉損。
運城的戰事付東傾聽說了,隔著幽遠的天地,縱橫的河流,想靠近是不可能的。有心再幫一幫她,心有餘卻力不足。
心事重重,沒能照顧好自己,奔赴戰場的路上感染了風寒。咳了幾日之後,終於發起高燒。
段芳華一路跟隨,本來並不允進他的身,如今他那個神智不清的模樣,她才央求的秘書得以近身來照顧他。
料峭的身軀縮在被子裡,瞌著眼,嘴唇緊緊的抿成一道線。
段芳華拿沾了水的毛巾走過來,他將打了針睡去,這會兒滿頭都是汗。走近兩步,只聽他輕輕的念出一個人的名字,也如夢囈一般。
她整個人便如同被雷劈了一下,站在那裡動彈不得。手中的毛巾被擰成麻花的形狀卻不自知,如同自己的心。她如何不知他的心裡裝著一個人,根深蒂固,任她再怎麼沒臉沒皮,死纏爛打,都不能將那個女人取而代之。她想跟那個女人一較高下,或是乾脆打一架,可是無從談起。多麼可怕,那就像個影子,摸不著看不到,可是纏繞在他的周身鬼魅一般,如何驅除得了?
今日從他的口中得知,那個女人名喚林君含。他情深意重,喃喃自語,喚她一聲“君含……”
那個綏軍的四小姐,她如何不知。
段芳華只在心裡訥訥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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