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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這話。但有一次,我
跟他談到自己,提到主教赫裡桑夫的名字,這位男低聲把頭一振,這樣說:“赫裡桑夫嗎?
我認識,是我的恩師。在喀山,在神學院——我記得很清楚。赫裡桑夫,意思就是金黃色,
這是潘瓦·別雷姆達說的。對啦,他是金黃色的人,赫裡桑夫。”
“潘瓦·別雷姆達是誰?”我問了,可是米特羅波利斯基簡單地岔開:“同你沒有關
系。”
回到家裡,我在本子上寫了:“必須讀一讀潘瓦·別雷姆達,”我想,讀了別雷姆達,
一定可以解決很多使我不安的問題。
這歌手老愛使用我所不知道的人名、奇怪片語,這使我挺不高興。
“人生不是阿尼霞。”他說。
我問:
“阿尼霞是誰?”
“一個有用的女人,”他回答著,我的疑惑使他感到快意。
這些名詞以及他在神學院裡學習過這一事實,使我想到他一定有很多的知識,可是他一
句也不說,有時偶然說了,也聽不懂。這使我挺難過,也許是我的問法不對。
雖然如此,他還是在我的心頭留下了一些東西;我喜歡他喝醉以後,模仿以賽亞先知那
樣發出的勇敢的責備。
“啊,世界上的汙穢和醜惡。”他吼叫道。“在你們當中,奸邪者得到榮耀,好義者被
驅逐。恐怖的日子會到來的,那時悔改就太遲了,太遲了。”
聽了這種吼聲,我回憶起“好事情”、十分可悲和輕易墮落的洗衣婦納塔利婭、被卑汙
的誹謗所圍攻的“瑪爾戈王后”——我已經有可供回憶的資料了……我同這個人的很短的交
往,結束得頗為奇突。
到了春天的時候,我在軍營附近的野地裡碰見他,胖腫的他象駱駝一樣點著頭,獨自兒
在踱步。
“散步嗎?”他喑啞地問。“一起走,我也在散步。老弟,我病了,而且……”我們默
默地走了幾步,突然在一個搭過營帳的基坑裡,瞧見一個人。那人坐在坑底,側倒身子,肩
頭靠在坑邊上,外套的一邊翻到耳朵邊,好象要脫沒有脫掉。
“醉鬼,”歌手停下說。
可是在這個人的手邊的嫩草地上,放著一支大手槍,不遠處有一頂帽子,帽子旁邊是一
只喝去不多的伏特加酒瓶,空瓶頸埋在青草當中。這個人的臉害羞地掩在外套底下。
我們不出聲地站了大約一分鐘,接著,米特羅波利斯基擺開兩腿說:“自殺啦。”
我立刻覺察,這不是醉漢,是死人,可是這過於突然了,簡直有點令人難以相信。現在
我還記得,當時我看著外套底下露出的光滑的大腦袋和青色的耳朵,一點兒也不感到害怕和
哀憐。我不相信在這樣晴和的春天,有人會自殺。
歌手好象感到寒冷,用手掌搓著沒有剃過的臉頰,發出沙啞的嗓音:“是一箇中年人,
是妻子跟人逃跑了,要不然就是花掉了別人的錢……”他叫我馬上進城去叫警察,自己坐在
坑邊上,耷拉著兩條腿,怕冷似地裹緊了舊外套。我報告警察,有人自殺,立刻跑回來。不
料這時候,歌手已經喝完了死人的伏特加,揮著空瓶迎接我。
“這酒害了他的命。”他叫吼著,發狂地把瓶摔在地上,打得粉碎。
警察隨著我跑來,他向坑裡張望了一下,摘掉帽子,猶豫地畫了一個十字,向歌手問:
“你是誰?”
“不關你事……”
警察想了一下,就更客氣地問他:
“怎麼回事,這裡有人死了,你卻喝得醉醺醺的?”
“我已經醉了二十年了。”歌手傲然地說,手掌在胸前一拍。
我相信他喝了死人的伏特加,一定會被捉去的。城裡跑來一大群人,威嚴的警察分局局
長也坐著馬車趕到,他跳進坑中,拉起自殺人的外套望了望臉:“是誰第一個見到的?”
“是我,”米特羅波利斯基說。
警察分局局長瞧瞧他,拉長嗓子惡狠狠地說:“啊,好呀,我的老爺。”
觀眾圍攏來,有十五六個,他們喘著氣,嘈雜地在洞口張望,在坑邊來回走著,有人
叫:“這是住在咱們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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