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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保,幫古鄙受盤事務所。未來的公證人寫信給薩維尼安,把自己所說的關於米諾雷的話否認了,又說公證人的職位不允許他和人決鬥,最高法院有此規定,而他又是守法的人。同時他要對方從今以後待他客客氣氣,因為他踢蹴的本領十分高強,…薩維尼安倘若膽敢挑戰,他保證踢斷薩維尼安的腿。
奈穆爾牆上的紅字不再出現了。但米諾雷夫婦之間的爭吵並沒停止。薩維尼安沉著瞼,一聲不響。出了這些事以後十天,瑪森家的大小姐和未來公證人的親事,已經在到處傳揚了。女的相貌奇醜,有八萬法郎陪嫁;男的身體畸形,有一個事務所;大概這門親事會成功的,而且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有一次,古鄙半夜裡從瑪森家出來,兩個陌生人把他當街揪住,用棍子打了一頓,逃掉了。古鄙對這件事絕口不提;當時有個老婆子從窗洞裡望了望,認得是古鄙,古鄙卻始終否認。
治安法官把這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推敲了一番,看出古鄙對米諾雷有著莫名其妙的勢力,決意要找出它的原因來。
儘管小鎮上的輿論承認於絮爾的清白毫無問題,於絮爾的健康仍是恢復得很慢。在身體虛脫而心靈與智慧非常活躍的情形之下,好些怪事都在她身上出現;怪事的後果十分嚴重,它的性質也值得科學界研究,假如把這些事交給科學界的話。波唐杜埃太太來過以後十天,於絮爾得了一個夢,夢的內容和經過情形,性質都跟陰魂出現一樣。
於絮爾夢見她的乾爹,故世的米諾雷醫生,向她招手;她穿好了衣服,在黑暗中跟著走,一徑走進布林喬亞街的屋子,屋內一切都和乾爹死的那天一樣。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他故世前一天穿的;瞼色白白的,行動沒有一點兒聲響,可是他說的話,於絮爾完全能聽到,雖則聲音很輕,象遠處傳來的回聲。老醫生把乾女兒直帶到中國書房,叫她揭起布勒小木器上的白石面子,那是她在乾爹死的那天揭過的…;但乾爹要她拿的信,這一回的確壓在白石底下。她拆開信來唸了,把那份給薩維尼安的遺囑也念了。
於絮爾事後和神甫說:“上面寫的字兒都是明晃晃的,筆劃象太陽的光線一般,刺得我眼睛都痛了。”
她望著乾爹表示感謝,看見乾爹沒血色的嘴唇邊上掛著一副慈祥的笑容。接著,他用很輕可是很清楚的聲音,叫於絮爾看米諾雷怎樣在過道中偷聽,怎樣撬鎖,怎樣取那包檔案。然後老人伸出右手抓著乾女兒,拖她跟著米諾雷到車行去。於絮爾穿過市鎮,走進車行從前澤莉住的房間;到了那兒,老醫生又教她看米諾雷拆開信來看了,燒了。
於絮爾說:“米諾雷直用到第三根火絨才點著火,把檔案燒了,用壁爐裡的灰蓋起來。然後,乾爹把我帶回家,看見米諾雷勒弗羅先生溜進藏書室,在《法學總彙》第三朋內拿了三張公債,每張利息一萬二;還有平時用剩的鈔票,他也拿了。乾爹和我說:——最近跟你搗亂,把你送到墳墓旁邊的,就是他;可是上帝的意思要你幸福。你還不會死呢,一定會嫁給薩維尼安的!倘若你愛我,愛薩維尼安,你就應當向我侄子討回你的財產。你得發誓,一定要這麼辦!”
於絮爾連氣都透不過來,看見乾爹的陰魂象救世主顯容一樣放著金光,精神上更受不住,所以乾爹要求什麼,她就答應什麼,但求惡夢快快停止。她驚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站在臥室中央,面對著乾爹的肖像,那是她害病以後拿到樓上來的。她重新上床,大大騷動了一陣,方始睡著;早上醒來,她完全記得這個古怪的夢境,可是不敢告訴人。憑她卓越的見識和猖介的性情,她覺得做了一個以經濟利益為因果的夢,自己的品格未免有問題;認為那準是布吉瓦勒在她睡覺以前常常和她講的話引起的,說什麼乾爹對她必有贈與,她做奶媽的絕對相信這一點等等。但同樣的夢又來了一次,情形更嚴重,使於絮爾覺得分外可怕。第二次夢裡,乾爹把冰冷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給她一種劇烈的痛苦,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還說:“死人的話非聽不可!”聲音象是從墳墓中出來的。
於絮爾又補上一句:“他那雙望上翻的凹進去的眼睛,還流著淚呢。”
第三次,陰魂拉著她的長辮子,叫她看米諾雷和古鄙兩人談話,聽見米諾雷答應送古鄙錢,只要他能把於絮爾帶往桑斯。經過了這一下,於絮爾決意把三場夢都告訴夏勃隆神甫。
有天晚上她問:“神甫,你可相信死人會顯形嗎?”
“孩子,教內教外的歷史,近代的歷史,關於這一點都屢次證明過;但教會從來不把這個作為信條;至於科學界,法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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