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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熙熙攘攘。於是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小心翼翼,手又碰在了一起。
皮影戲依然在繁華一隅唱的咿咿呀呀,依舊是十八年前的陳年老戲,講兩個人傾心相愛,卻一生未言說的故事,居然還沒過時。
她沒有梳髻,幾綹長髮垂在身後,擠在人群中聽了片刻,出來後似真似假地嗔怨:“這影戲也太不圓滿了。人生在世,已經活得夠苦,怎的戲中還要困頓一生呢。若要我編,我就叫他倆好好地活在一起。”
旁的攤子上有賣皮影的,宋逸修牽了她的手,走過去翻揀:“既想要圓滿,那我們就自己編個夢,便是了。”
他回頭衝她一笑,執著手中皮影,顏色鮮亮的小人揮著手搖了搖。他們的背後,熱霧騰騰伴著絲竹囂鬧直入九天,人群各自沉浸在歡聲中,卻只從何容琛耳邊掠過,她看不見也聽不見,只有相牽的手燙得沒了知覺。
不知何時,天際開始蒙起瀝瀝細雨。她跟著宋逸修,去了他在長安的宅邸,有小池,有竹叢,安靜的煙火人間。
坐在涼廊上,隱約可聽見街巷那邊,傳來婉轉的歌女聲,在滴雨落石和烏篷船槳漾起的波紋中悠揚穿梭:“今夕復何夕呵,共此燈燭光。明日隔山嶽呵,世事兩茫茫……”
那天外空靈的曲中,他們各自支著皮影,全神貫注地在幕布上舞動,將所有想象中的美好,不掩溢美之詞地施加於它們,堆砌起圓滿的一生。
“於是,那兩個相愛的神仙就下凡了。誰叫這天庭規矩太嚴,這世道慾壑難填,這蒼天絕情無眼。”
“來到人間後,他們化為書生和小娘子,一道隱居。”
去哪裡隱居了?
“月照孤舟,蕩去了錦繡山河,尋到一處村落。”
那是個怎樣的村莊?
“那是延綿如十里江濤的青山,是蜿蜒如仙女飄帶的溪水。”
蓋了怎樣的房子?
“房簷生了青苔,籬笆沾著細雨。房前種了大片大片的槿花,風一吹就輕輕低頭。朝開暮落,一日風光。”
“那個站在花叢裡天風環帶的人,一定是郎君了。”
“那個坐在茶霧後打扇微笑的人,一定是娘子了。”
菜園子裡種了什麼?
“一株淘氣著攀爬花架的葡萄,用它釀天下最美的酒,可以讓甘醴流入心房,映出心愛的人的倒影。那酒很灼熱,能看到亂花迷人。”
還養了狗。
屋子裡掛著雲綃的床帳。
擺著自己親手雕的木雕。
夏天釀了酒。
冬天醃了菜。
“這樣迷了很多年,臨終了可以唱一句,夢中茶霧舊黃昏,終作十年心曲十年燈;蕉窗夜雨笙歌散,依稀半生煙雨半生人。”
“若有人離去了呢?”
“一直等著。”
“一直?”
“對,等著。”
涼廊外,池中圓荷瀉露,細雨流光。
何容琛推開窗子,淅淅瀝瀝的雨沿著屋簷滴落,在水窪中落下漣漪碎影。她托腮望向遠處,如少女時那般笑了笑,眼中似乎也柔情了:
“佛說人有來世。我年少時總是不信神明,現在卻想,真有神佛肯聽我心聲就好了,我便拜一拜,訴心中所願。”
平和淡笑中,再不復當年胸臆傲然的少女。
宋逸修站在她身後,遠眺朦朧煙雨,漫聲道:“會有來世的。上蒼會聽到,也會垂憐。”
細雨漸停,窗欞隱現昏黃天光。
終究在“人間”的一日,總歸是要結束。下凡只是短暫,依舊要回宮裡,要面對各方博弈,要面對權欲背後眾生的嘴臉。
馬車在篤篤聲中,緩慢且悠然地駛回了宮裡。
就像那一日“下凡”沒發生過一樣,宋逸修依舊每天去何容琛的宮殿,帶著奏章議論政事,停留很久。
入了夜還會掌上燈,親自教韋無默唸書,就像一個父親待子女那般。何容琛有時看著,有時一旁閱她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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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偶爾燈花跳躍,韋無默便抬頭,素手挑燈花。
這光暈柔和寧靜,太后在旁靜閱奏章,宋逸修教她課業,讓她恍然有了種一家三口平淡悠然的錯覺。
在她幼小、察言觀色的識海中,謝令鳶一眼望過去,也被這溫馨所動,跟隨著韋無默。就這樣一幕幕,一年年。
韋無默迅速在宮中成長,跟著常姑姑,越發有了女官幹練的模樣。她在內書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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