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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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隊曾到米蘭古城作過考察。可當同行者興致勃勃地討論起古城的哪一個犄角是用紅柳和泥修補過的,哪片房址曾經過英國探險家斯坦因的發掘諸如此類的話題,我聽之茫然。在米蘭,我印象最深的只有這樣一點:古城、寺院其實都是屹立在廣袤無邊的荒沙戈壁之中的,一望所及幾乎沒有綠色,沒有生命。我奇怪的只是,這樣惡劣的環境是從什麼時候形成的呢?要知道,在中國正史比如《漢書》當中,這個米蘭——伊循可是以“其地肥美”著稱的呀!。 最好的txt下載網
六 故土難離(2)
見諸史冊的記載與親眼所見就是這樣的牴觸難通!歷史與現實在這裡就像地磁的南北兩極,根本不可能調和。在如今塔里木盆地的東端,那個“大田三年,積粟百萬,威服外國”的注濱河墾區何在?那個讓漢武帝夜不安眠,非為之下“罪己詔”不可的西域糧倉輪臺何在?那茂密林木何在?那豐沛河湖何在?那歷史悠久的文明何在?
望著這滿目荒沙,一川碎石;聽著這狂風怒號,地動山搖;感受著這死寂淒涼,惆悵無方,要讓人相信《史記》、《漢書》不是《天方夜譚》,而在十幾二十個世紀前這兒真有肥美良田,真是濃陰遍佈,確實需要點想象力。不,應該說需要點膽量!
當然,不管你信不信,考古發現已經證實,至少在3000年前樓蘭民族就已經定居在這一帶了,就在這塔里木河、孔雀河兩條大河(也許在特定的時期內還有車爾臣河)的滋養下,萌生出輝煌的古代文明,這是確定無疑的事實。看來出了問題的不是史著,也不是我們的眼睛,而是造物主施加於此的滄海桑田、山谷為陵的騰挪變化。
現在已知的歷史資料足以證實,樓蘭民族是羅布荒原的土著之一。其實羅布荒原本是與玉門、敦煌處在同一個人文地理的單元。只是漢朝勢力沿“無障礙”的河西走廊向西挺進,才將玉門、敦煌納入漢文明的範疇。這就難怪當張騫開啟向西的大門,突然發現一個語言、文明、種族迥異的樓蘭早就存在於門外一望之遙的地方時,引起漢朝朝野如此之大的好奇與驚異了。其實,早在張騫出使西域大約半個世紀前,玉門關外有個名叫“樓蘭”的王國這一資訊就已為朝廷獲悉。漢文帝前四年(前176),漢的宿敵匈奴單于就在一封國書中志得意滿地宣稱,自己已經將西域古國樓蘭、烏孫等都納入抵制漢向西發展的聯盟。這實際是在與漢劃分勢力範圍。
哪怕就從漢文帝前四年(前176)算起,樓蘭也在東西方勢力的衝撞、擠壓之下立國約7個世紀之久。公元5世紀末,樓蘭王國國滅祀絕。當唐代高僧玄奘在7世紀中期路經塔里木東端時,他所見的樓蘭故地已是“國久空曠,城皆荒蕪”;“城郭巋然,人煙斷絕”了。但僅據《大唐西域記》的行文也絕不能說樓蘭故地再沒有死守故土,不願離去的遺民。玄奘所記是沿絲綢古道東行的見聞——繁榮古道確實一度湮沒阻絕,可他並沒有探訪過,也沒有記述過樓蘭民族的搖籃羅布泊湖岸和諸水域的情況。而據其他文獻資料,就在羅布泊湖畔確實還生活著樓蘭的遺民。
1900年,敦煌藏經洞重見天日。靠秘藏於石室的唐代古地方誌的一則紀事才獲悉,就在那時,羅布泊岸邊還聚居著不願捨棄故土的樓蘭遺民。
20世紀初法國人伯希和從敦煌藏經洞攫獲的唐代古方誌《沙州都督府圖經》中,我們發現了這樣一條獨家記載:武則天大周天授二年(691),佔據羅布荒原樓蘭故地的一個西域康國① 將領向朝廷稟報,濁黑的羅布泊湖水自本年八月以來突然清澈見底,水呈五色。由於中國古典地誌家普遍認為羅布泊實際上是黃河的源頭,而黃河水清歷來就是中國封建王朝的一大祥瑞,誰先奏報,誰就可以藉此表達忠心。而這個康國將領是在聚居湖畔的“耆宿”與定居附近的所謂印度“婆羅門”的提醒下,才感到應該把這個資訊儘快上報朝廷。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六 故土難離(3)
就是靠這則玄奘路經半個世紀後的“紀事”我們才得以獲悉,羅布泊岸邊一直是樓蘭遺民的聚居地。羅布泊的古老稱呼之一就是“渤澤”,從這個名字推斷,在漢唐時期,羅布泊的湖水是渾濁暗黑的,湖畔的居民依水域為生,所以這個渾黑的湖水如果突然清澈見底的話,在樓蘭遺民來說當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顯然這種湖水突然清澈的事在以前也曾經有過,所以樓蘭遺民中的長老和主持祭祀的僧侶還能想起從長輩口中代代相傳的往事,而在傳說中,羅布泊湖水清澈見底是與中國出現了聖明天子聯絡在一起的。這就不僅說明在唐初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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