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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不止這個。”
王妃這會兒連話都懶得接了。只嘉語不依不饒道:“李司空能迅速平定叛亂,怕不是戰有功,而是謀有方。六鎮之兵驍勇,從來都是我燕朝倚之如長城,但凡有一絲活路,都不至於反。李司空從前跟高祖出戰柔然,高祖餘恩,尚有人記懷,所以能夠勸鎮將歸心——一旦朝廷強行遷徙鎮民,則六鎮鎮將何去何從?”
要逼災民遷徙,為求一口吃的,沒準人家也認了。這些有權有勢有兵馬在手的鎮將,你要逼他們離開老巢,他們不反才怪了。
這話不需要多高明的政治智慧也能聽懂。王妃多少有些詫異——這孩子雖然不似哥哥妹妹擅長騎射,也還是繼承了她老子三分本事嘛。心裡這樣想,卻道:“那又如何?朝廷已經讓宜陽王去了,豈能出爾反爾——再了,便是宜陽王出了岔子,也輪不到三娘你來操心。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準備笄禮……”
嘉語停了片刻,方才道:“三娘也不想操心,三娘只怕倒頭來,還是要阿爺阿兄出征,收拾殘局。”
這才像話,王妃回嗔轉喜:“那豈不好,你阿爺食邑還能再多上千兒八百戶——我知道了,三娘是怕你阿爺阿兄又要出征,就趕不上你的婚事了……”
王妃能出這樣全無心肝的話來,嘉語心裡就是一灰。他們如今的不是明兒吃什麼,穿什麼,她們的是打仗,是動亂,是關係到千百人生死的問題。而王妃能想到的,不過是丈夫加官進爵。
——怪不得燕朝要亡。
身居高位,而不謀其政,這樣的王朝,怎麼能不亡!
然而該的話,她不能不:“如果父親收拾了六鎮殘局,聖人將何以酬其功?母親就不怕……功高震主?”
王妃氣都喘不勻了:“三娘你什麼!好端賭咒你阿爺作甚,你阿爺十餘年如一日南征北戰,忠心耿耿,旁人這個話也就罷了,你……你阿爺往日如何疼你,你怎麼能背後捅他刀子!”
嘉語慘白著一張臉,垂頭不話。
幾句話衝出口,王妃也冷靜下來,屋裡就只有她們孃兒倆,這個念頭閃過去:……所以,屋裡就只有她們孃兒倆,連芳桂、芳梅都要支出去。不僅僅是因為北邊的戰事,還因為、還因為這句話。
屋裡靜得出奇,時已過中秋,雖然日頭還掛在上,已經沒了力氣,金黃色的葉子在風裡嘩啦啦得響,響得金光閃爍。
“不至於此,”王妃緩過勁來,喃喃道,“阿姐她……不至於此。”她一向呼太后為太后,這時候衝口一句“阿姐”,多少有些心裡不穩的意思。
嘉語道:“母親還記得前年我們進宮給太后賀壽,式乾殿裡那個叫玉兒的宮女嗎?”
要在太平時日,宮裡成百上千的宮女,不到琥珀、赤珠這個級別,王妃哪裡會留意。但是前年……永巷門被閉,宮裡的人心惶惶,雖然太后憐她有孕,隔絕了訊息,也還是有印象的,妖里妖氣的東西。
當下皺眉道:“提她作甚?”
“凌波宴之前,她曾經跟著聖人出遊,窺伺貴女。”
“合該打死。”王妃冷冷地道。
嘉語不理會,自顧道:“當時她衝撞了姚表姐,是我給她解的圍。”
王妃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時候她到洛陽才多久,進宮更是頭一次……在那之前,連行禮都行得不好。
“我在討好聖人……”嘉語自嘲地笑了一聲,屋裡太靜,這笑聲竟然有些慘然的突兀,“後來我知道是不管用了,但當時總還想著、總還想著……母親可記得漢時魏其侯、武安侯?”
魏其侯是漢景帝的表弟竇嬰;武安侯則是漢武帝的舅舅田蚡,份屬外戚。
漢景帝時,魏其侯曾平定七國之亂,功勞不可謂不大,到景帝駕崩,武帝繼位,則一朝子一朝臣,田蚡上位——你以為他能功成身退?不不不,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就沒有了全身而湍機會。
然而田蚡也沒有善終。
話到這份上,也不必再往下,“聖人總有一會長大的”這幾個字,在嘉語的欲言又止裡,也在王妃的心裡縈繞。
皇帝遲早是要長大的。
皇帝已經大婚,照理是要親政,雖則在此之前,有過太后把持朝政到死的先例,但那不是常態。
常態是,皇帝已經成人,理當親政。
太后會因為她而信任她的夫君,皇帝呢?
皇帝在母親的威壓之下雌伏多年,一朝權柄到手,這口氣,難道他不出?除了姚家也就是她始平王府了吧,姚家沒有出色人才,不過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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