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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很安靜,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顧不上去揣測他的環境,我只是很直白地問道:“你要訂婚了,是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懸在刀刃之上。

他沒有立即回答,半晌,沉沉“嗯”了一聲。

懸絲斷落,我的心被豎著的刀刃狠狠戳中,我聽不到自己的心跳。我沒有了聲音。過了幾十秒,陸曾翰的聲音響起,沉重,帶一絲擔心:“可喬,還在嗎?”

他的聲音在我心間飄過,卻沒有漣漪,我只是茫然地問著他:“那我呢?”他要訂婚了,我怎麼辦?

電話那邊依然是沉默,我固執地等著他的回答,卻沒有一絲迴響。時間久得像一個世紀,哪怕是一句對不起呢,我仍然沒有等到。也許,他並不覺得對不起我。最終,他掛了電話,沒有一句話。

我的眼淚無聲滑落,為什麼我想得到一個答案都這麼難?我又給他打了電話,這次,他沒有接,我不停地打,我不甘心。我又像小時候一樣歇斯底里,可是依然沒有人會心疼我,哪怕是憐憫。我打了28個,每個都響到自動斷線,手機都開始發燙,我的心卻一片寒涼。

瑩瑩和韓牧之在診療室外用力拍打著門,我開始著急,發瘋一樣地拼命打著電話,響了五六聲就掛掉,再用力戳著手機螢幕再次撥打,五六聲後又掛掉,再戳,再打…韓牧之終於無法忍耐,用力撞開了門,卻只看到一個近乎癲狂的我坐在地上拼命地撥打著手機。

瑩瑩愣了,她從沒看過我這樣。韓牧之過來奪我的手機,我使勁拽著不給他,還在打,卻還是沒人接。終於,我的精神崩了,“啊!”大叫了一聲,把頭埋在了膝蓋裡,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韓牧之把我緊緊擁在了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背:“可喬,深呼吸,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瑩瑩怔了一下,看到門口追過來看笑話的夏夢慈和白思彤,忙黑著臉把她們轟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只留韓牧之和我在裡面。

我無力地癱在韓牧之懷裡,抱著他不肯撒手,彷彿在海上『摸』到了一根浮木,我不想說話,也不想思考,只想就這麼抱著這個暖暖的人,救贖我已經崩潰的情緒。

韓牧之就那麼半蹲在我面前,一直擁著我,輕輕撫著我的背。過了很久,我才終於從剛才激烈的情緒裡緩解過來,我縮在韓牧之的懷裡,聲音喃喃:“牧之,我好疼。”

“我知道。”韓牧之的聲音有些微顫,“可喬,你這個樣子,我也疼。”

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韓牧之此刻的共情,讓我的情緒莫名找到了出口,剛才近乎瘋狂的執念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韓牧之輕輕撫著我的頭髮,聲音柔和:“可喬,先起來,我送你回去。”

我站了起來,趔趄了一下,木然地跟著韓牧之回到了家。

我想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可是韓牧之不允許。他陪我待著,溫聲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什麼困擾,說出來。”

我神情悽然,我有很多困擾,可我什麼都不想說。我躺在床上,看著對面的牆發愣。他要訂婚了,他終究是選擇了十個億。其實也不意外,上次夏夢慈就和我說,他們開始交往了,而且在談婚論嫁。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他上次跟著我,讓我陪他一會兒,使我產生了他心裡依然有我的錯覺。可是他心裡有我,為什麼還會選擇夏夢慈呢?

我幽幽地說道:“一個男人會不會愛著一個女人,娶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韓牧之握上了我的手,想了想懇切地說道:“可喬,如果我說會的,我說很多婚姻都是情不得已,你聽了後心情一定會緩釋。比吃『藥』更舒服。可是那不是事實。”

“事實是什麼?”我終於把目光聚焦到了韓牧之的臉上,很久都沒認真看過他了,最近他憔悴了不少,那幅黑框眼鏡都要把整張臉遮上了。

“事實是婚姻對一個男人來說,也是關乎一生的大事,當他做決定的一刻,他一定已經完成了對女人的評估,選擇了那個最能讓他愉悅的。哪怕是一個女人的家世和地位讓他做了決定,那也說明金錢和權利,遠遠比所謂的愛情能帶給他更大的快樂。可是很多人還在糾結愛情的力量。對這些人來說,愛情不過是茶餘飯後的消遣品,就像打打球、做個按摩一樣得到舒適,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和你說過,不要和沒愛的人,去談愛。”韓牧之的愛情理論是我從沒聽過的,卻字字錐心。現實和人心,太殘酷。

我沒有吭聲,韓牧之接著說道:“而所謂的男人愛的是一個人,結婚的是另一個人這種人格分離理論,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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