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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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了？”秋驪摸著他的頭輕聲問道。

“好多了。還是你貼心吶，怪不得我媽總想要個女兒，感情還真是小棉襖。”王也深吸一口氣，鼻尖全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連頭痛都平復了許多。

秋驪又笑了，“可別了，乾爸他那個身體再好，也扛不住總吃藍色小藥丸啊。”

“嘿，別提了，就當他是老當益壯，鐵樹開花吧。”

秋驪若有所思，俯下身去點了點他的大鼻子，意有所指，“你跟你爸應該挺像的……”

躺在她腿上的男人呼吸一窒。

秋驪若無其事地坐回去，仍舊摸著他的腦袋，像摸一個孩子。

“秋秋……”

“嗯？”

“你……對咱倆的婚約，到底怎麼想的？”

“順其自然唄。”秋驪想也不想答道，“我不逼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按你的想法處理就行。”

王也抬頭看向她，在昏黃的一盞壁燈下，她精緻美麗的臉龐溫柔異常。

她從小就長得好看，不像他，小時候整個一死魚眼西瓜太郎，後來才逐漸長開的。小時候的秋驪就一直又瘦又出挑，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被一幫叔叔阿姨愛不釋手，長大了更是了不得，年年橫掃校花寶座，追求者如過江之鯽。武當山上女香客不少，以前也出現過武當弟子跟女遊客下山私奔的事，雲龍道長還誇過他道心穩定，不為女色所動。他那哪是不為所動啊，他那根本就是看習慣了秋驪這張臉，再看其他都索然無味，審美底線被拔高了太多。

她的長相一直是很有攻擊性的美，眉眼精緻，豔光逼人，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意，像一件神秘昂貴的華美古董，帶著時光沉澱下來的鋒利與大氣。

而今，在他眼前，她收斂了那種近乎刀光一般的兇豔，彷彿用絲綢包裹了匕首。

她連聲音都是溫柔的。

“你願意，我就是你未婚妻。你不願意，我就還是你妹妹。這些都是小事，不用想得太複雜。”

王也眼神複雜極了。

片刻之後，他才輕輕開口：“……那，你自己的意願呢？”

秋驪的手一頓，垂下了眼睫。

“也哥，我當然喜歡你，但是喜歡也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可以是愛情的喜歡，也可以是親情的喜歡……你明白嗎？”

王也沉默半晌。

“秋秋，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啊？”

他慢吞吞地，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王也從來就不是自戀的人，雖然從前覺得選擇出世的自己比庸庸碌碌的世人都高一等，但在擇偶上，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優勢的人。從前金元元就罵過他不解風情，看什麼都太通透，又不愛裝樣子，非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可情情愛愛裡不就是需要朦朧迷離麼，王也好像天生就缺那根筋，常常在小火苗還沒醞釀起來的時候就把火柴扔了，被金元元她們痛斥為最不適合做男朋友第一人。

他對秋驪，有沒有那層感情，王也自問，當然有。青梅竹馬本就容易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他當年能一口氣出家就是企圖麻痺自己對她不是愛情。但是他也心知肚明，為什麼出家的事情，告訴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親口告訴她，甚至在山上時連私下聯絡都很少？因為他內心深處也知道，那隻不過是一時麻痺自我的謊言。

他在山上清修，秋驪從來不去打擾。他下山回到俗世，秋驪又像從未和他分離過一樣。就像金元元說的，他王也清醒過了頭，對所有人那點小心機當然看得明白，只是他不想接受的就從來不會委屈自己接受，他有那個資本，也有那份心性，他不需要也不屑做一個含糊不清的徘徊者。

所以秋驪對他的那些親密，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其實就代表全盤接受了。

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心，卻不明白她的心。縱然他王也有諸般好處，但在戀愛一途上，絕不是好選擇。秋驪身邊圍繞的優秀男人，從小到大就沒斷過。包括那天驚鴻一瞥的那個男人在內，王也相信秋驪有許多個比他更好的選擇，以他們的交情，止步於兄妹，也完全可以。

但秋驪還是選擇了他。

王也想要知道那個答案。他當然可以去算去卜問，但他更想從秋驪口中聽到那個答案。

秋驪輕聲笑了笑。

“也哥，你還記得那一年，咱們去爬泰山。當時天氣不太好，下雨，但是你說來都來了，票都買了，怎麼能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