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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廉潔的人。本性貪婪,反而能立功;本性狂妄,反而能輕生。積累功績可以受重賞,過分奢侈會貪圖君位。姜太公留下“誅不仕未有罪之民”的作法而離開人世,所以齊國有陳恆劫持並殺害君主的災禍。姜太公的這個政治主張,導致了劫持殺害君主的作法。韓非贊同他的主張,這樣說來,韓非的政治主張也是導致國家危險和滅亡的。

【原文】

29·9周公聞太公誅二子,非而不是(1)然而身執贄以下白屋之士(2)。

白屋之士,二子之類也。周公禮之,太公誅之。二子之操,孰為是者?宋人有御馬者,不進,拔劍剄而棄之於溝中(3)。又駕一馬,馬又不進,又剄而棄之於溝。若是者三(4)。以此威馬(5),至矣,然非王良之法也。王良登車,馬無罷駑(6);堯,舜治世,民無狂悖(7)。王良馴馬之心,堯、舜順民之意。人同性,馬殊類也。王良能調殊類之馬,太公不能率同性之士。然則周公之所下白屋,王良之馴馬也;太公之誅二子,宋人之剄馬也。舉王良之法與宋人之操(8),使韓子平之(9),韓子必是王良而非宋人矣。王良全馬,宋人賊馬也。馬之賊,則不若其全;然則民之死,不若其生。使韓子非王良,自同於宋人,賊善人矣。如非宋人,宋人之術與太公同,非宋人,是太公,韓子好惡無定矣。

【註釋】

(1)以上事參見《韓非子·外儲說右上》。

(2)贄(h@志):古人初次拜訪人時所帶的禮物。白屋之士:指居住在簡陋而不加修飾房屋中的地位低下的人。

(3)剄(j!ng井):用刀砍頭。這裡是殺掉的意思。

(4)以上事參見《呂氏春秋·用民》。

(5)威:威嚇。這裡是馴服的意思。

(6)罷(p0疲):通“疲”。這裡是疲沓的意思。

(7)狂悖(b8i倍):狂妄背理。這裡是作亂的意思。

(8)操:這裡是馴馬的作法的意思。

(9)平:通“評”,評論。

【譯文】

周公旦聽見姜太公殺了狂譎和華士,就指責這種做法不對,於是便親自拿著禮物去看望地位低下的人。地位低下的人,就像狂譎和華士之類。周公旦以禮待他們,姜太公卻殺掉他們。周公旦與姜太公他倆的操行,誰做得對呢?宋國有個車伕,馬不走,就拔劍殺掉它並丟到溝裡。再駕一匹馬,馬又不走,他又殺掉馬丟到溝裡。像這樣幹了三次。用這樣的方法馴馬,夠厲害了,但不是王良馴馬的方法。王良駕車,沒有疲沓不走的壞馬;堯、舜治理國家,老百姓沒有作亂的。王良是馴服馬的心,堯、舜是順服老百姓的思想。人和人本性相同,人與馬不同種類。王良能調理與人不同種類的馬,姜太公卻不能引導同本性的人。這樣看來,周公旦敬重地位低下的人,跟王良馴馬的作法是一樣的;姜太公殺死狂譎和華士兩人,跟宋國車伕殺馬的作法是一樣的。拿王良馴馬的方法與宋國車伕馴馬的作法,讓韓非評論,韓非肯定認為對的是王良而指責宋國車伕。因為王良保全了馬的性命,而宋國車伕則殺死了馬。馬被殺,不如保全它的性命;像這樣,老百姓被殺,不如讓他活著。假使韓非指責王良,自己就跟宋國車伕一樣,要殺害好人了。如果他指責宋國車伕,宋國車伕的作法跟姜太公相同,這樣,他一面指責宋國車伕,一面又贊同姜太公的作法,可見韓非的好惡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

【原文】

29·10治國猶治身也。治一身,省恩德之行,多傷害之操,則交黨疏絕(1),恥辱至身。推治身以況治國(2),治國之道當任德也。韓子任刑,獨以治世,是則治身之人,任傷害也。韓子豈不知任德之為善哉?以為世衰事變,民心靡薄,故作法術,專意於刑也。夫世不乏於德,猶歲不絕於春也。謂世衰難以德治,可謂歲亂不可以春生乎?人君治一國,猶天地生萬物。天地不為亂歲去春,人君不以衰世屏德。孔子曰:“斯民也(3),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

【註釋】

(1)黨:親戚朋友。

(2)況:比擬,比方。

(3)斯民:這樣的老百姓。這裡指可以用道德加以治理的老百姓。

【譯文】

治理國家就像修養自己的品德一樣。修養自己一生的品德,要是缺少給別人恩惠的品行,只有傷害別人的操行,那麼結交親戚朋友就會交情疏遠、關係斷絕,把恥辱帶給自己。用修養個人品德的道理來推論、比喻治理國家的道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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