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部分,晚照疏影風臨雪,孤悟,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清地道:“知道了”
岑倚風懶得再理會她,轉身欲離,經過那張檀木圓桌時,眼波不經意往地面一掃,卻見破碎的孔雀綠釉花瓶殘片上,居然殘留著斑斑血跡。
一剎間,他仿若萬箭穿心,僵著身立在原地,腦際某個念頭一閃而過,繼而轟隆一響,迅速轉身,疾奔向床邊。
過雪見他發狂似的衝過來,以為又要懲治自己,嚇得像雛鳥瑟瑟顫慄,哪知岑倚風一把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褥,眸光似那鋒利的刀,要把她從裡到外剖了開,仔仔細細地檢查著身體每一處,接著過雪被他翻過身,只見裙裳上早染開一片血漬。
岑倚風睚呲欲裂,掀開襦裙,那條白皙如玉的右腿小腹上,清晰浮現出數道被碎片割深的血口。
他全身痙攣地抽搐一下,立即朝冬袖大嚷:“去把葛大夫找回來,快點把葛大夫找回來——”然後坐在床邊,顫顫抖抖地伸出手。
過雪聲音充滿恐懼:“不要碰”
岑倚風知道她是怕他弄痛傷口,才停止下動作。然而這一切,全是他親手造成的,是他推開她,是他害她撞碎花瓶跌倒地上,以致被殘片扎破了腿,可是他居然不曾留意到!
“為什麼不說?啊?為什麼不說?!”他大喊,目光急得像著了火,卻又痛如刀絞。
之前他發了那樣大的脾氣,她太害怕,害怕自己又惹出麻煩,害怕自己又招他不高興,她不敢說,哪怕腿上受了傷,也只想著等他先離開。
但方才聽他這般憤吼,那滿腹的酸楚委屈,好似洪水破閘一般,一股腦湧入腦頂,終於讓過雪潸然淚下,可她在他面前即使哭起來,也是低低弱弱,若泣若無,像只失去母兔的幼崽,無助可憐到了極處。
岑倚風再抑制不住,將她抱在懷裡。
“對不起”過去一會兒,他終於開口,雙眼通紅,嗓子乾啞得都似破了。然後低下頭,用唇吻著她嬌靨上的淚,一下一下,仔仔細細地吻著,彷彿那是彌足珍貴的珍珠,不肯遺漏一滴,他的唇那麼燙,吻上來,帶著火烙般的痛感,晶瑩剔透的淚珠,很快就被融化了。
過雪只是縮在他懷中,不敢動彈。
岑倚風闔上眼,用下頷抵住她的頭頂,艱澀無比地啟唇:“這次,是我不對我我不該發那麼大的脾氣,我當時真的是氣的糊塗了”
她寧願忍著傷痛,也不肯將事實告訴他,岑倚風只覺有種快瘋掉的感覺,無法想象下一次她再因受傷而隱瞞自己,他會怕成哪樣。
“你答應我,這樣的事今後都不可再瞞我。”
過雪從沒見過他這般認真的表情,一時心裡混亂一團,也理不出個頭緒,只是吸著鼻子,默默頷首。
不久,葛大夫終於趕了回來,替過雪檢查傷口,上藥包紮,吩咐近來最好不要隨意下床走動。
晚上,過雪留在自己的房間用膳,也吃不下什麼東西,簡單用了點雞絲湯麵,就被冬袖伺候著睡下了。
這次岑倚風特意吩咐,因怕過雪夜裡有所不適,讓冬袖守在床邊貼身照料。
深夜朔風瑟瑟,吹得窗欞吱呀吱呀作響,好似小孩子在嗚咽哭泣一般,連月亮都是慘慘淡淡地一點子白印,懸於黑穹,彷彿菸灰化成的胭脂扣。
過雪半夜翻個身,正好撞到腿腹上的傷,“唔”地一聲痛醒,剛睜開眼,旁邊已經有人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岑倚風慌慌張張地問。
過雪睡眼惺忪,像做夢一樣地望著他,喚了聲:“哥哥”
岑倚風揩去她額頭一把冷汗:“哪裡不舒服?”
過雪搖搖頭,不清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有些含糊不清地道:“疼”
岑倚風想了想,搭了兩層軟墊置在她腳下,然後將那條右腿輕輕架在上面,這樣即使平躺著,也能儘量避免觸及被繃帶綁住的傷口。但又怕她夜裡翻身亂動,岑倚風索性褪掉鞋子,躺在旁邊。
過雪以為他要做什麼,本能地害怕起來,往內側縮了縮,岑倚風胳膊繞過她的頭頂,將她輕輕攬在懷裡:“好了,睡吧”
過雪滿臉迷茫,瞪著一雙又大又黑的眸子,昏暗間,宛若黑亮的琉璃水晶,分外惹人堪憐。
岑倚風情不自禁,低頭淺淺吻過她的唇,是月色在花陰間的流連,更甚一種寵溺。
過雪半邊臉貼上他平坦堅實的胸口,男子溫熱的氣息縈繞而來,彷彿能驅散一切嚴寒的爐火,燒得她臉頰微微發燙,那衣襟繡袍被名貴的薰香醺得幽馥,絲絲縷縷,拂過鼻端,好似髮梢的糾纏,迷離欲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