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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滿眼幽綠,不見一絲雜色。沒有標價。完全是好奇安諳回頭問小營業員,這壽桃多少錢?
小營業員笑笑,這麼好這麼大塊雕工這麼精緻的翡翠是不論市價賣的,只能在拍賣會上拍賣。不過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老闆說要代代傳下去,喏,就跟小姐手上的指環一樣。
我這才知道,這種玉叫翡翠。
我這才知道,那個男人送我的玉鐲,價錢昂貴。因為這隻鐲子的成色,跟我手上的指環跟那隻壽桃,成色一樣好。
而他當時說,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他說,只是給泰國一位高僧訴過經,算是開了光,能保佑我平安。
我拿起翡翠鐲,一絲涼意冰潤沁膚。這真是一隻漂亮的鐲子。即使光線愈加黯昧黯昧中我仍能依稀看見這鐲子的清澈純淨,青豔欲滴。
可我卻再也找不到那個男人,那個送我如此昂貴禮物的男人,那個在哈爾濱對我伸出援手的男人,那個在過往歲月曾予以我片刻溫暖的男人。
在玉器店知道了這種成色翡翠大概的價錢後我無法當著安諳面打那個男人手機,亦無法揹著安諳打那個男人的手機,告訴他我知道了這鐲子的價錢太昂貴我不能要我得還你。那時,安諳已知道了我將要被派駐到加拿大分公司的安排。我既已背叛了他對我的信任與愛,就絕不能再進一步苟且,即使只是打一個欲歸還禮物的電話。
我想反正總是要歸還的,那麼晚一點也無所謂。卻在回到廣州安諳走後再聯絡那個男人時,電話里語音提示“您撥叫的號碼是空號”。
是空號。那個男人留給我的號碼自此一直都是空號。
一年半前回來畢業答辯,我曾想過來取這隻翡翠鐲,如果這間房還空著尚未住進新人。可送我這隻翡翠鐲的男人已不知去向,我回來取又能如何?決定歸還之物若無法歸還,本不應收的禮物若無法歸還,不若就不取了罷。隨便什麼人新房客甚至是小偷隨便什麼人拿走就拿走,不是我的不該收的即便它再昂貴若無法歸還我就不該留在我身邊。
沒想到,它竟然還在。還在這裡。脈脈幽然。
只是那個男人我卻再也找不見。他就像沖天而起照亮夜空的璀璨煙花,瞬間的光華奪目後,湮滅無蹤。他就像生活裡曾與你我他她偶然際遇的某個故人,擦肩而過後,各自飄散這世界,人海茫茫,再難相遇。
而我欠下的這份昂貴的禮物與祝福,有生之年怕是再難以歸還。
我甚至不再能夠想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只約略記得他幽邃目光曾怎樣關切將我凝望,以及他曾溫言對我說的,“不要摘哦。開過光的東西不可以隨便摘下來的。”還有他說,“在時間面前,沒有什麼是絕對。”
將翡翠鐲收進紫檀方盒放入包裡,拿出手機我想再撥一下那個男人的電話。手機螢幕顯示五個未接來電,兩個是邵正華的手機號碼,一個是邵正華的辦公室電話號碼,另一串長長號碼一定是董翩自布魯塞爾打來。摁掉未接來電手機螢幕顯示又有兩條未讀簡訊息,看都不看我仍是摁掉,在通訊錄裡翻出那個男人的電話,打過去。還是空號。
還是空號。
這一生,我到底虧欠了多少個男人的情意?
這一生,我到底要虧欠多少個男人的情意?
這一生,無論虧欠了誰的情意我都覺得疚愧而虧欠了安諳的情意我已覺不到疚愧,我只是覺得絕望。
客廳窗戶邊的壁櫃裡放著當年莫漠買的酒,開啟壁櫃門那些酒還在,芝華士,伏特加,軒尼詩。
這房裡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當初在這裡生活過的人。莫漠,我,還有安諳。
擰開一瓶還剩一多半的伏特加,懶得去找杯子,就著瓶口狠狠喝了一大口。辣辣的酒液由喉至胃,這辛辣滋味真是舒爽。
抱著酒瓶躺在沙發裡,胃空著一直沒有吃東西在飛機上也沒有吃機餐,伏特加濃烈酒液刺激得胃脘陣陣抽搐身子也隨之陣陣顫抖,我真是喜歡這舒爽滋味,一口一口又喝了好幾口。夏末秋初的杭州即使是晚上還是有點熱,我脫掉外套還是熱,解開襯衫鈕釦也還是熱,最後乾脆脫掉襯衫只餘文胸。
天完全黑了。我躺在黑暗中,一口一口喝酒,直到再也沒有一滴酒液傾入我口。想再去拿酒卻頭昏腿軟撐不起身子。眼皮也開始滯重,我闔起眼簾光不復光周遭世界漸離我遠去,這世界此刻這樣靜這樣空我又開始覺得痛。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醉了醉得無法起身再去拿一瓶酒,醉得寂靜中似有輕微響動我卻遲鈍得捕捉不到那輕微響動來自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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