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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她腿根捏捏,意外地很軟乎。“別摸我。”北堂岑被她的斷掌觸碰時覺得很怪,有點膈應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皺著眉拎著她的袖管扯到一邊。
“其實你也很有德性與智慧之光,有人這麼說過嗎?你還有旺盛的生命力。以前不大看得出來,因為一旦上了戰場,人屬於人的部分就會枯萎。你用口吻扼殺了我的姨姐,我和她的關係一般,她總打我。當時她的血噴濺在你臉上,我看見你並未將那口肉吐出來,而是嚥下去了,那一幕始終在我腦海中,我訝於你的兇狠。你知道為什麼是我和空猗來嗎?因為是她的預言將慘烈的死狀引向你的厄涅,她是來填平你的仇恨與怒火的。而我,我深沉地愛慕著空猗,你殺她時,我與達春會跪在你的身前為她求情——我只是沒想到,你不僅沒有枯萎,就連凋零的地方都逐漸生長回來。”
“我已經沒有仇恨和怒火了。”北堂岑說著話,用薄毯裹住她的肩胛,把她往起推了推,“我是個和善的人,不應該受到那樣的折磨。我身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拒絕沉湎在過去。”
“哦,對了,你知不知道?玉蘭是我厄涅這輩子見過的唯一的花樹,能從冰雪中脫穎而出。只在有夏天的地方才有玉蘭,她是為了報答太陽的恩情才開花的,那時所有人都會循著玉蘭花的香氣,聚集到溫暖的地方,放下對彼此的成見和仇恨。克里宜爾哈是在厄涅團結了所有部族後誕生的,從那時開始,玉蘭就代表著友誼——你對克里宜爾哈有誤會,她是第一個站出來質疑厄涅的人。她相信雪原上的傳說,和爾吉安追隕落後,牝戶化為聚金山。她認為永生之地不在南方,而在聚金山的背面,在月出之地。她小時候曾經見到八隻海龍在託溫河西岸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搭建巢穴。那次她帶走了很多人,去尋找母神的胞宮。起初大家都不相信,因為那個水不可以喝,鹹得要命,就像眼淚一樣,可後來我們發現那裡面大部分東西都能吃,有毒的也有,吃死了幾個人。而且她也有月經,那個水晚上漲,白天退…雖然有被淹死的,但也不多就是了。”
“我對她沒有誤會,我是警惕。”
再躺一會兒就要睡著了,她這個床看著很硬,都是木頭,但底下墊得很厚,軟軟的,還挺舒服。佳琿坐起身,兩手習慣性地揣在袖管中“我只是想說,克里宜爾哈沒有違背姓名,玉蘭所象徵的也不是她。她比我擅長執政,如果她辜負了厄涅,為族群招來災禍,我會生氣。我是個粗魯的野蠻人,生氣就會想殺人——不過你怎麼不警惕我?克里宜爾哈遠在天邊,但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因為她是個粗魯的野蠻人。北堂岑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真的想知道嗎?”
“唉,你不用說我也明白。有些事情談不上對錯,就那麼發生了,也只能那麼過去。你不讓它過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這次來,看到你時,覺得很熟悉,在陌生的地方,只有你是熟悉的。我其實也很珍惜你,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很多沒辦法跟別人說的心事和委屈,事到如今,也只能對彼此說。因為其她能明白的人都死光了。而且你老了,最近又在治病,身邊只有小綿羊,很孤獨,希望我陪你說話。”
究竟算是亦敵亦友的舊相識,還是誤打誤撞的悲傷客?北堂岑有些許隱秘的胸懷為她所觸動,她確實不想將自己和佳琿之間微妙的關係搞得太僵,偶爾她會想晾一晾金瘡舊痕。這是沒辦法的事,她們都在寒冷的地方長大,求存的本能深深烙印在骨骼裡,即便不為取暖,也喜歡相互偎著。傷心的人別有一處懷抱。
“佳琿,我想…”
“不過你剛剛那下打得我很痛,你能下來換我躺會兒嗎?”佳琿說話時戀戀不捨地摸著北堂岑身下的褥墊,“你想什麼?”
好不容易願意與她剖白一絲情懷,說點心裡話。滿腔感慨東流去,沉吟片刻,北堂岑低頭捂住雙眼,很沒奈何地笑了一陣,說“我想你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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