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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無形的手掌擠壓時並不會破碎,只會愈發挺倔地搏動以求存,所造成的不適感早已為她所熟知,以至於她一時之間並未反應過來充盈她胸臆的究竟是何物。浮雲散盡,崎路皆平,想要落淚的衝動縈繞在北堂岑的腦海,經久未能散去,她只想抱著斑兒大哭一場。
“娘把你生下來,都沒有好好養你,真對不起。”北堂岑哽咽著撫摸斑兒的顱腦,愈發覺得歉疚。她的乖乖兒,她失而復得的小白鵠,一眼沒有看住,就跟娘一樣高了。“可是我記得娘教我走路,還記得娘靠在床上,把我舉起來,舉得好高好高。娘還讓我坐在肩膀上,我都記得,之前我還以為是夢到的,但一看到娘我就想起來了。”斑兒低下頭,用腦門兒輕輕撞了撞北堂岑,埋著臉蹭個不停,這是跟娘撒嬌的意思,說“娘就是好好養我了,娘現在也在好好養我。”
“乖乖兒。”北堂岑對斑兒愛惜極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捧著他的臉摸個不停,斑兒就笑,揉揉眼睛,說“娘快進來嘛,我要給娘慶祝娠日的。”
廊簷底下懸掛的薄玉馬首隨風搖晃,叮噹作響,零落悠長。北堂岑掀開帳簾,打眼便是一片金碧輝煌。翠綃院久無人住,早落索了,騰出偌大一片地方佈置了娠堂,熱熱鬧鬧的,很有人氣兒。怪道她醒時青陽院裡無一個人,別管手上有活兒沒活兒,全被錫林叫來幫忙。北堂轉身望了一眼,南牆上掛著紅綢,兩根翠竹杆挑起紅絹金墨的百壽圖,一看就是錫林的手筆,想來花了他不少功夫。裝飾室內的盆松將將突尺,已是凌雲的姿態,綠華寒煙,綽約相隨。娠堂正面牆壁正中貼著斗大的一個‘福’字,四周團花朵朵,底下襬一張四方大桌,金淙抱著大捧大捧的花枝從內室繞出來,小臉都快讓花埋上,走兩步停一下,低頭看看路,再走兩步。湘蘭、沅芷擁上前接他,將花插進瓶裡。錫林在旁邊看,說左邊多了,往右移兩朵,中間還擺別的呢。
“我恐怕你在外忙,想不起來,也沒問你,就告訴大房了。”邊巒見她終於騰出視線,看清周遭這幫小傢伙各個都在忙什麼,便走上前來跟她說話,請她上座,道“也不知道你還想不想過,此事是我自作主張——”
“想。”北堂岑背倚著三聖屏坐下,兜手抱住邊巒的腰,笑道“我想,我想過。”眾目睽睽,金淙和幾位年輕的侍人就在旁邊睜個圓眼睛,邊巒也沒想到她冷不防來這麼一下子,耳根子都紅了,慌張地想往後退,不住地推她的手,小聲道“快撒開,岑兒。”二爺平日給人的觀感總是鐵拳鐵腕,冷面冷心,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態,引得小傢伙們紛紛引頸來看。一張張十幾二十來歲的臉,看熱鬧不嫌事大,齊寅站在他們中間,自然也是笑吟吟的。
最開始是邊巒找到他,說岑兒的娠日要到了,還給他報了公子的生辰八字。得知公子遺落以後,家主哭斷肝腸,十幾年來一直對此事避而不談。齊寅想著既找回來了,怎麼也該辦一場,不過和家主往來交好的卿娘都身居要職,在年關前得把手頭積壓的卷宗批完,不一定有功夫。且肅使在京,正是多事之秋,聖上政務繁忙,臣下在家連日飲宴也不成個體統。何況家中只是個男兒,實在不宜興師動眾。他問邊巒,後者也只是搖頭,他遂將公子和金側夫都找來商量。公子聽說很快到孃的娠日了,原來自己是冬天出生的,新鮮了好一陣,說要辦要辦,可以關起門來偷偷準備,讓娘驚喜一下。
公子成日裡無憂無慮,看著有些傻,沒成想在某些事情上出奇地靈光。齊寅難得看見家主這樣快活,眼神明亮、笑容真摯,像山林間信步的野鹿,像雨後蹭蹭拔節的高粱,就彷彿人間已不再有艱險,那些她口中‘想不起來’和‘不提也罷’的境遇過往,直到此刻才真真切切地被拋之腦後。
梅嬰端上剛出鍋的一盤壽桃,放在桌子當中,金淙獻寶一樣讓家主來看,說這是他捏的。再常見的東西也架不住家主此刻一心偏愛,哪怕只是個桃子外表的豆餡兒饅頭,落在家主眼裡,也因為它粉嫩的顏色而格外招人稀罕。北堂岑牽著金淙的手誇他,怎麼這麼心靈手巧?顏色怎麼塗抹得如此均勻自然?誇得金淙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不看旁邊是誰,一扭頭把臉埋進邊巒懷裡,後者是從不跟人交往的,很明顯地渾身一激靈,有些僵住了,站在原地挪也不是,不挪又難過,半天才伸出兩根指頭,抵著金淙的額頭,將他輕輕推開。
斑兒開開心心地去廚房端壽麵,邊巒看他那樣子就不放心,也跟著他去。侍人端來酒杯,接著該向家主敬酒了,齊寅卻有些犯難。早先安排座次的時候他也想過,他和邊巒誰坐上首,後來沒好意思問。齊寅還想著等邊巒回來,跟他假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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