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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式地謙讓一下,家主就問他怎麼不坐。
怎麼不坐?齊寅也不答話,望著她略微抬了下眉毛,往門外看,意思是‘你說呢?’北堂岑就笑,往身邊指指,略把頭搖了一搖。
也就她瞭解邊巒的性子,怪得很呢。五十個人提著刀朝他衝過來也不見他膽虛,五個人說著討喜的吉利話給他祝酒,能把他膈應得躲回湖園裡,半個月都不出來。早先跟她去莊子裡找斑兒的時候就是,剛在小院落腳,邊巒聽見康喜家裡那個大碎嘴子說羅大娘沒女沒兒,悶聲不吭地上去就薅人脖領子,後來又差點把田淮老勒死。當晚幾個鄰居提著野兔來祝賀她二人喬遷之喜,邊巒在內室沒個動靜,她進屋看,發現邊巒早都翻窗躲到後院去了,正用晚上吃剩的饅頭逗康喜家養的那條小賊狗。像這般場合,邊巒根本無法應付,他也不是怕人,也不是怕吵,就是不習慣人家眼裡有他,待他親切。
這麼會兒的功夫,斑兒已經把長壽麵端來了,邊巒跟著他一起進來,錫林往起讓了一下,見邊巒根本沒看,便又沒滋沒味兒地坐下了。他心裡肯定想著要顯示自己大房正夫的風度,但又不能真的讓邊巒坐,那麼會兒功夫肯定連說辭都想好了。他在邊巒跟前能佔便宜的時候不多,好容易逮著個機會,一定想顯擺,哪知道誰坐這個位置對邊巒來說都沒差,大房坐在家主身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邊巒是打心眼兒裡不知道為何要在意。北堂岑瞥了眼錫林,想笑他,又怕他羞,不過心裡還是覺得好笑,有些得趣兒,臉上的神情渾然是‘你看,我就說吧,是不是沒人跟你爭?’
被家主笑話了,齊寅撇撇嘴,頗為驕矜地把臉一抬,坐得很端正。跟家主的其他夫侍偶爾爭風吃醋一下怎麼了?真心喜歡家主,總會在這些事情上計較的,又不丟人。
侍人給拿來軟墊,斑兒偎在地上坐了,用筷子攪著麵條吹了吹,把碗捧起來,說“娘吃麵,是我擀的。希望娘壽運永繼,福如東海。”想了想,又說“希望娘官運亨通,步步高昇。”
斑兒是如此體貼,可把北堂岑美壞了,笑著直點頭,接過碗,連說了三個‘好’字。忽然又想起什麼,一愣,對斑兒道“你娘可不能再高升了,再高升要出事兒了。”惹得一眾夫侍都笑。已是大司馬大將軍,兩朝的輔政重臣了,就等著功德圓滿,回鄉養老,還要怎麼升?斑兒也不懂,反正娘好就好,他才不管那些個呢,依戀地枕著孃的腿。他知道娘左邊小腿有傷,愈發嚴重,發作時疼痛難忍,已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要叫太醫來放過血,才勉強能拄著手杖緩步徐行。他不敢把力道壓在娘身上,就只是象徵性地靠著,覺得這半年過得真像做夢一樣。
待家主吃過了壽麵,公子又舉杯祝酒,會說的吉利話方才已全說完了,開始胡言亂語,希望娘健健康康的,吃飽飽的,穿新衣服,諸如此類。公子說罷了,就輪到大房,齊先生是讀過書的,這會兒卻也有樣學樣,捧著酒杯站起來,說那就祝家主在朝堂上順順心心,公務少些,閒散日子多些,沒事兒就去跑跑馬,打打球,有工夫一家人坐在一起說閒話。邊先生最早就跟著家主,還是公子的生父,平日在人前十分寡言,偶爾訓斥下人,從不跟人聊天。此刻人都瞧著,更說不出來什麼話,只是望著家主,略微頷首。家主笑著跟他碰了下杯,說“祝我飯量不減,碗酒塊肉,長得肥壯壯。”邊先生點頭,說“壯好。”
終於輪到金淙了,連著幾天夜裡翻來覆去地想祝酒辭,都睡不著覺,想了成篇的吉語,都是很文雅的詞兒。他心裡還美呢,到時候讓家主聽了開心,對他刮目相看,覺得他有文化,很成熟,那他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誰知道他們這會兒怎麼這樣亂祝,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金淙小腦袋瓜裡一片空白,兩手捏著酒杯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索性破罐破摔,說“那祝我經常見到家主。”
“不是祝你。”斑兒仰著臉瞧他,扯他的衣角,道“是祝我娘。”
屋裡又笑成一團,金淙想往人後躲,站在他旁邊的還是邊巒。這會兒邊巒學聰明瞭,金淙還沒蹭過來,他就閃身讓到一邊兒去。金淙躲也沒處躲,原地打轉,可愛極了。北堂岑喝罷了酒,將杯放下,慢條斯理地從經瓶中摘了枝花,折去枝葉,撥弄兩下花瓣,抬手遞過去。金淙接了,眨著眼望著家主,忽然變得很安靜,紅彤彤地站在原地。
真的不能對他太認真。就是個平常不過的動作,換了錫林只會笑著看她一眼。北堂岑歪了下腦袋,覺得很無奈,捻了桌上的麵點,往他手心裡一拍,說“來,再送你個小壽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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