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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這會兒去找,也不在。不若留下吃飯,他中午肯定回來了。”
“大娘膝下無女無兒,是想認斑兒當義子乾兒吧?”張知本又插話,熱情洋溢“大娘直說就是,斑兒的親孃也是軍娘,大娘於他親切,他不會不答應,更何況武婦收養同澤遺孤素來是軍中傳統。”
成璋叫了郵驛裡一個小童,讓他去往常娘們總去的鋪子,將新開沽的兩罈子好酒篩出來,四個涼的八個熱的弄幾個家常菜,再要一碗白粥,備齊全了就送過來。幾個軍娘各出幾個錢,往小童手裡遞了,叫他速去。北堂岑剛回身,兩位軍娘已拉拉扯扯讓她上座。張知本叫住那小童,喊道“找你羅家大爹,說娘中午不回了,姐幾個盡心招待,讓大爹放心。”說著,她起身取大碗倒茶,端給北堂岑。
“我倒不是…”北堂岑將碗接在手裡端著,一時之間也不知問什麼好,欲言又止,抬手道“罷。”
“別說,大娘身上是有威嚴的,行走坐臥都有個架子。”張知本坐回原處,學她那個‘罷’的動作,將自己學得直笑,道“姐幾個打了賭,猜大娘身上有銜。老四猜著能御百夫,是百夫長,我瞧著不像。百夫長尚且是兵,我看大娘是將,起碼得是千夫長。”
“千夫長還小,你們往大了猜。”北堂岑料得她就算實話說了,這幾個孩子也不敢信,晃著碗中清茶逗她們玩。
“千夫長還小?那…曲軍候?”張知本驚得往後稍了一下,大座兒拖在地上,‘吱呀’一聲銳響。
“還小。”
“部校尉?”
“再往大了猜。”
“裨…裨將!”張知本‘噌’地站了起來,其他幾位軍娘姿態各異,皆是靜不下心。北堂岑搖搖頭,海碗落在桌面上,‘篤’的一聲好似軍中壯威的驚虎膽,“太小!”
軍中下令須得清晰,她乍一沉聲,顯得中氣十足,繞樑不絕。郵驛衙門的花廳空蕩,張知本被她震得連連後退,相當沒有底氣,難以置通道,“副將?”這個大娘平日裡總垂著眼,默不作聲的,稍一正色起來,吊起單眉斂威,兩隻漆黑的瞳子盯著人看,倒有些森然,讓人不敢冒犯。
半晌,北堂岑仰頭大笑,面色和緩,道“我是徵西都統領,驃騎大將軍,幕府別駕史,金紫光祿勳。”
四方皆寂。小童此刻捧酒回來,領著酒鋪的兩個跑堂,用方盒裝了幾個家常菜,捧著鮮烏菱,文盤裡託的是蘸碟和肉滷,一張大湯匙,幾雙竹箸,正張羅擺放。張知本回頭找椅子,一屁股癱坐進去,兩手一揣,仰頭嘆道“這個老沒正形的娘!什麼措辭嚴謹?訓起人來,大娘就最老道,而今一大把歲數,再過兩年都要開始白頭了,滿嘴的胡話。罷,罷,罷,我支窗戶、搬條凳去!”她此話一出,眾人鬨笑。氣氛融洽,北堂岑也笑,心中非常得趣。
幾個軍娘各自忙去了,北堂岑餘光瞥見成璋若有所思,她眸色懨懨,不為春光所親,遂問道“璋叄娘病弱,足不出戶,如何曉暢軍事、見識過人?”
“小婦幼時是聽著《武經》與《軍鏡》長大的。”成璋攏一把衣服。
“哦?令母是…”
“家母曾是蘇將軍帳下謀士,後因長姊病死,方寸大亂,遂辭別將軍。”
該是悍將蘇桓,在皇叄女麾下做過數次先鋒將軍,精誠至忠,丹心耿耿。而今病退,在江南魚米之鄉養老,含飴弄孫呢。北堂岑點頭,讚道“令母是上駟之才。叄娘發言高遠,卓然絕異,可曾想過登涉宦途?”
“日思夜想。”成璋笑得很坦蕩,“不羨腰金照地光,惟願科場趁槐黃。”
當不當官尚且兩說,能去考一次試就是她最大的願望了。她的身子如果好,定是個不遮不掩的瀟灑女娘。
“找個好醫娘來與你瞧瞧,盡人力以冀天眷,如何?”北堂岑說罷,自然看出她眼中的猶疑和困惑,遂摸著茶碗的邊沿,笑道“我是惜才的人,並不圖謀你什麼。人間萬事雖盤根錯節,可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風聲鶴唳?只當是天底下有如此巧事,不好嗎?”
“恕小婦無禮,可是大娘的神色冷峻,看上去並沒有一副光風霽月的好心腸。”
幾名軍娘七手八腳擺放好飯桌碗筷,又拎上兩壇酒,請北堂岑上座。她並不謙讓,笑著起身,去扶成璋的椅背,聽見璋叄娘用很淺的聲音,自言自語般地說“象有齒以焚其身。我家是雞犬相聞的莊稼戶,怎能不留神?大娘的好心,小婦斷不敢受。”
鄉野中驀然竄出白鵠似的青年,他太惹眼了,在此地格格不入,成璋不能放心。北堂岑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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