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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霖燒了兩天兩宿,這時醒來,只覺身上軟綿綿沒有半分力氣,被江葦扶著坐起,餵了兩口肉粥,方生出些精神,便要將碗接過來自己吃,奈何雙手直打晃,那粥險些灑出來,江葦看不過去,重又端過碗來,一勺勺餵食,一面喂,一面道:「你這一病嚇了我一跳,若有個甚麼不好,可叫我怎生向莫叔交代。」提起父親,莫霖眼圈又是一紅,咬了咬牙,將淚水忍下,強笑道:「葦大哥放心,我還沒給爹爹報仇,哪裡就那麼容易死了。」江葦一怔,看他一眼,想起莫恆臨終遺言,正要勸解兩句,只聽莫霖又道:「我記得爹爹的話,可此仇不報枉為人子。我曉得那蔣晨峰權高勢大,報仇不易,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慢慢等,總有機會可尋。」江葦見他想得通透,便不再勸,只點點頭,道:「報仇也好,平安過日子也罷,你心中有主意便好,我陪著你就是。」莫霖初經大變,自覺天地之大,恍然間竟已孑然一身,心中空落落四處無著,雖立志報仇,卻也止不住惶恐忐忑,直待聽了江葦這話,忽地便覺有了依靠,一顆心登時落到了實處。待吃飽了,莫霖心緒寧定,江葦見他精神尚可,便約略說了說這兩日情形,提及此處老大夫所開方子,莫霖道:「那藥方可在,我看看。」江葦拿來給他。莫霖一眼掃過,放下方子,右手搭在自己左腕上摸了一會兒,道:「葦大哥,勞煩你把方子上的柴胡減去一錢,再加三錢鬱金,重抓三付藥來。」江葦當即喚來小二要了筆墨,重新謄了方子,去抓了三付藥回來。莫霖心知自己這病是連驚帶悲又外感風寒,並不是甚大症候,且又已脫離險境,便安心調養,待那三付藥吃完,果然已好得七七八八。江葦見他已能下床走動,心下鬆一口氣,這才問道:「那日莫叔說叫你去蘇州投奔令堂,我竟不知你母親尚在,怎的莫叔同令堂不在一處過活?待你病癒,是先去蘇州,還是另有打算?」莫霖想了想,雖覺自家這點子事說出來不大好聽,可江葦早已不是外人,也無甚可瞞的,便將自己出生前後之事一股腦說了出來,待說到母親另嫁他人,父子倆避居沔陽,江葦不由咂舌,「令堂既已別嫁,你貿然上門,謝家可願收留?再說……」話到一半,搖了搖頭。他雖不曾說完,莫霖也曉得那層隱憂,哂笑道:「我娘改嫁這許多年,說不定早已生下三男五女,肯不肯認我這兒子暫且不說,便是真的認了,謝家願收留於我,畢竟寄人籬下,日子怕也不是那般好過的。我又揹著這血海深仇,謝家畢竟是外家,怕也不會為了我這一個外姓子去尋當朝二品大員的晦氣。」頓一頓,眉頭微蹙,又道:「我爹說,他與我娘當年也是躞蹀情深的一對愛侶,母親別嫁,實是有不得已之處,說不得我娘痛惜爹爹慘死,願意幫忙也未可知。」一時猶疑不定。江葦也不催促,任他自己做主,只道:「你病還不曾好利落,且再好生思量幾日也不遲。倒是有件事同你商量。」莫霖抬頭望他,「甚麼事?葦大哥只管說。」「莫叔臨出門前應是帶了不少銀子,可惜路上掉了,那日收葬時,包袱裡便只得十兩,我這兩日收拾東西,在那藥匣子裡又翻出二十兩來,這兩日咱倆住店吃飯抓藥,統共去了四兩七錢。你若決心去蘇州尋親,剩下這點銀子也便夠了,若是另尋出路,餘下日子咱們便需緊衣縮食。我尋思著,不若回沔陽一趟,一是探探風聲,看蔣家可還緊追不放,二是回妙春堂拿出些得用的東西來,別的不說,馬上便要入冬,換洗衣物總是要的。若另有值錢物件,當了換些銀子使,路上也便宜。只是我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八九日功夫,你一個人在此等我,可使得?」莫霖當即道:「有甚麼使不得的,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還要人日夜不離。葦大哥只管去就是,只是千萬小心,莫被蔣家人看見。」說罷想了想,又道:「大哥回去後,到我爹書房裡,把書案旁椅子搬開,那底下青磚並未封死,磚下是塊木板,你撬開來,便可看見一處地窖,裡面存的俱是珍稀藥材,若是拿得動,只管全都帶出來,路上沒錢花了,拿去藥鋪賣掉,比去當鋪可多得不少銀子。」江葦一笑,「曉得了。」翌日一早,天色將明未明,江葦已起身整束,莫霖驚醒,也跟著起了床,見江葦洗漱完便要出門,心裡不知怎的便生出幾許害怕,也不知是怕江葦路上遇險,還是怕他撇下自己走了,然不等弄明白到底怕甚,手腳已快了一步,搶先拽住江葦一隻衣袖。江葦停下腳步回頭,見他直愣愣看著自己,也是一怔,「怎的?還有甚事?」莫霖愣了一愣,方道:「可帶了銀錢?」「裝了些散碎銀子,路上買吃食儘夠了。」莫霖又道:「路上千萬小心,遇到蔣家人躲著就是。」江葦點頭,「我曉得。」見他仍是一臉擔憂,不禁拍一拍他腦袋,「我不在時,呆在屋裡不要出門,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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