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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臨海的人家多在海上討生活,出海打漁也好,經商也罷,那船上是不準搭載女子的,怕觸怒海神,那些男子幾個月不得上岸,寂寞難耐,便找自己中意的同伴相互結拜了認作兄弟,行那夫妻之事,待船一靠岸,仍舊娶妻生子各回各家,平日便如尋常兄弟般相互走動,不過也有些情深的,不肯娶妻,只同契兄弟搭夥過日子。」聽到這裡,懷舟已心如擂鼓,勉強笑道:「盡胡說,哪有這等奇事,想是定遠瞎謅來唬你玩兒的。」懷風見他不信,惱起來,急急辯道:「哥哥莫要不信,那是確有其事的。定遠悄悄同我說,二表兄定世便有個契兄弟,原是橫行南海的盜匪,專門劫掠往高麗、交趾的商船,姑丈為靖海平患,派了二表兄去招安,不想被那海盜頭子一眼相中,不費什麼事便領著一眾嘍囉降了,眼下正在南越效力,統領船艦,姑丈不費一兵一卒得了支海軍,本來甚是高興,可後來才知那海盜頭子賊心所在,再做防範已然晚了,二表兄早同那人結了契兄弟,只瞞著沒叫人知道,若非二表兄屢次拒婚,只怕姑丈、姑母現在還矇在鼓裡。這次上京祝壽,本該留二表兄同大表兄監國,姑丈卻非得命二表兄同來,便是想向皇上討個封蔭,留二表兄在京做官,不想他再回南越去同那人糾纏不清。懷舟再想不到那文弱書生般的定世還有這等大膽行徑,一時驚得出了神,好一會才收斂起思緒,便聽見懷風在那邊喃喃自語。 「女子倒還好說,同男子可怎麼做夫妻……」 懷舟一凜,斥道:「這等事體同你何干,胡想些什麼。」懷風吐一吐舌頭,不敢再說,低了頭扒飯,沒吃幾口,不知又想起什麼,興沖沖抬頭道:「哥哥,南越風土人情當真同北地不大一樣,好玩得緊,聽定遠說了那麼多,倒真叫人想親眼去看上一看,我這念頭一說出來,定遠高興得很,要我同他一道回去住上些日子,我已應了,這便去同姑母說,求她回去時千萬帶上我。」懷風在那邊猶自說得眉飛色舞,卻不見兄長臉色驟變,儼然便是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勢頭。「啪」的一聲,懷舟將筷子狠狠扣在桌上,驚得懷風住了嘴,怔怔地看過來。 懷舟自忖向來沉得住氣,只是實在禁不得弟弟這般撩撥,年夜時醉酒不歸也便罷了,如今竟敢自作主張離家遠遊,登時肝火上湧。他於這兄弟實存了一段說不得的齷齪念頭,本就滿心煩躁,因怕走火入魔管不住自己,平日裡盡躲著走,但要他就此遠離分府別居,一來放心不下,二來也心有不捨,於是便只剩了一縷妄念,想著反正懷風是娶不得妻生不得子的,未嘗不可將他拘在身邊一生一世,只他兄弟二人就此相守,清靜度日,唯願能日日看著他聽他叫聲「哥哥」,此生也算不枉了。他這念頭不敢言說,只得壓在心底,一日甚過一日,漸成執念,今日乍然聽聞懷風欲遠遊他鄉,脫了自己羽翼護持,震驚之下惱怒異常,再壓抑不住發作出來。「你如今大了,主意也大起來,去南越這等小事又哪裡需同我這做哥哥的商量,今日想起來便同我說一聲,若是忘了,怕待你走了我才曉得罷。」懷風不料他發這麼大火兒,一時嚇得作聲不得,呆呆看懷舟鐵青著臉冷笑。「你平日裡性子散漫好玩也就罷了,如今翅膀長硬,這平京城已拘不住你,想是巴不得離了我飛遠些去耍。只是你便想去,也當想想自己身子,南越之地恁多瘴氣,多少本朝官員棄官不做也不願去此地為政,你倒好,不過聽定遠吹噓兩句,便上趕著要去,就不怕中病。如今府裡有現成的大夫看顧,倒還好些,去了那兒,誰來幫你遮掩,露出形跡如何是好,你失顏事小,倒叫父親英名掃地,這可是你做兒子的孝心。」懷舟急怒之下口不擇言,盡撿著懷風痛處數說,劈頭蓋臉一番訓斥,只將懷風罵得面色慘白,眼裡噙了淚花,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肯落下。待他罵完,屋裡一時沉寂若死,過得好半晌,才聽懷風哽咽著道:「我雖任性好玩,卻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哥哥放心不下我,只想護我一生一世,這些我都曉得。這次去南越之事我不曾同哥哥商量,原是我的不是,只是其中緣由卻非是因定遠挑唆,實是我另有一番想頭。」說到此,懷風起身,一撩袍子,跪倒在桌旁,握住懷舟右手,緩緩道:「我從小跟著爹爹學些兵法武藝,於朝政之事原本不大通曉,只是年紀大了,漸漸也看出些端倪來。自爹爹去後,哥哥襲了王爵,我亦厚祿在身,面上看著尊榮依舊,內裡比之爹爹在時卻已遠遠不及。那鎮北軍帥位原該哥哥來坐,卻偏生只能做個五品提督,這裡頭緣故且不去說,便只說我剛回來那陣兒幫著禁軍練兵操習棍棒,明明是父親舊部請我幫忙,卻不過情面才去,卻叫人參了一本,說我僭越職守居心叵測,你只道和太子哥哥壓下去便是了,不叫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這京裡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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