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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秋鼎盛並不為過,眼見我成年後漸掌大權,怎能不防,歷朝歷代,父子相疑之事還少嗎,你這般驚奇做什麼。」無情最是帝王家,懷舟自然知道,可一旦身臨其中,目之所見,耳之所聞,無不驚心,只覺心裡一陣憋悶。「皇上對你……」「莫慌,眼前還未到你擔心的那樣。」明白懷舟欲言又止下隱藏的擔憂,懷幹倒先笑起來,安慰道:「說相疑或是有些重了,畢竟父皇對我這太子還算滿意。依我看,這次削我兵權,倒也未必全是為了防我勢大,抑或是為穩住許氏一族也未可知。不然,怎的不封許平鈺為帥,倒讓陳英暫掌軍權。」許氏一族乃開國將軍之後,代代子孫中皆有從戎之人,許貴妃從弟許平鈺為人幹練,統軍有方,現下已是三品輔國將軍,論資歷聲望亦僅次於安王,且曾鎮守西北邊陲十餘年,若令此人接掌鎮北軍,倒確是當之不二的人選。「許平鈺倒也罷了,又焉知陳英不是許家安插進鎮北軍的。」回想邊關所見所聞,懷舟猶自不安,「我去邊關轉了一趟才知,陳英面上同許家無甚干係,他兒女親家盧有道卻是許家門生,不可不防著些。」懷幹微笑不語,過一會兒,淡淡道:「陳英這人我心中有數。」懷舟曉得太子為人沉穩謹慎,既如此說,那便是已有盤算,也就不再囉嗦。「你這鎮北軍元帥是做不成了,眼下另有一件差事,官兒不大,事不少,不知你想不想做?」懷幹端起茶,一面拿蓋碗去撥浮葉,一面悠悠問道。懷舟盯著他唇間浮起的一抹詭笑,心知這位皇兄不定又有了什麼主意,偏好跟自己賣關子,真是從小到大改不了的脾性,不免起了促狹心思,裝模作樣皺起眉頭,「父王病重,懷風年少又不諳理家,府中諸事少不得要我照料,實是分身無術,皇兄這差事若是瑣碎,不如叫東宮官裡哪個老成些的人做罷。」說完,垂了眼簾低頭喝茶。懷幹眨眨眼,乾笑幾聲,「這差事是要帶兵的,我手下多是些文官,哪個做得。」見懷舟兀自不搭茬兒,關子也不賣了,徑自道:「九門提督關允文半個月前歿了,吏部上了摺子薦人,叫我壓了下來,只等著你來坐這位子。怎樣,當真不願?」聽見「九門提督」這幾個字,懷舟眼睛霎時一亮,心裡明鏡兒般,暗道懷幹心計了得。熙朝祖制,太子攝政後,四品以下京官兒升黜一律決於東宮,這九門提督是統領九城巡防司的管事頭兒,不過五品大小,卻管著平京內外九道城門並京城防務,官兒不大,權卻不小,手底下一營兵馬往多了說不過萬把人,但勝在天子腳下,拱衛京城,憑這些人把平京內外看住了,任誰有甚小動靜都如在眼皮子底下,真到了風起雲湧之際,提督一聲令下城門即關,憑你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也一時不得便進,拖個一時三刻,宮中一應事務早料理停當了。懷舟許久沒同這皇兄玩笑,見懷乾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特特地撇了撇嘴,「也罷,好歹是個帶兵的差事,我將就些也就是了。」懷幹讓他抻得一口氣緊了又松,恨恨道:「我親自安排的差事也不放在眼裡,也就你敢這般放肆。」懷舟斜了眼睨他,「我若是變成那些東宮官唯唯諾諾對你,你便高興了?」「罷罷,還是莫變的好。」懷幹苦笑,「天下至尊又至孤者莫過於帝王,想找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何等淒涼,我還只是太子,已沒人敢忤逆於我,各個爭相諂媚,老五是我親弟弟,見了我都不敢有半分逾越,想起來真是沒意思透了,咱們這一輩數過來,唯有你和懷風沒拿我當太子,只當我是兄長,當笑則笑,當鬧則鬧,若連你們兩個都變了,我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這一番話說完,房中一下沉寂下來,兩人均心有所觸,一時默然不語。其實要論起血脈之親,懷舟、懷風自然比不上正統皇子,可妙就妙在這隔了一層。兩人既是皇室宗親中最顯貴親近的一支,卻又不會覬覦皇位,懷幹自然放心不過,比起自己那一干盯著儲君之位的親兄弟還要厚愛幾分,存了真個兒手足之情在裡頭。懷舟也明白其中道理,曉得這哥哥難言之痛,待懷乾的情分也自不同,三分敬他是太子,倒有七分當他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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