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5頁,放縱年代,姑蘇賦,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蔣先生今天來不了,讓我說一聲。”昨天這個護工說的也是這句話,可徐牧並不關心蔣以覺到底來還是不來。護工坐在徐牧床邊,開啟保溫飯盒,舀了一勺脆蘿蔔碎進稀飯裡攪拌,說:“蔣先生原先在這裡守了你兩天,那兩天他不吃飯也不睡覺,醫生怎麼勸都不聽。你這個病需要細胞移植,還是他移植給你的。”她去瞟徐牧的表情,指望能瞧見徐牧臉上出現哪怕一星半點的感動。但徐牧依然面容死寂,一聲不響。護工“唉”了一聲,搖搖頭,沒再講話,默默地喂徐牧吃飯。喂徐牧吃完飯,護工將徐牧搬到輪椅上,推著輪椅來窗戶前。“醫生說你得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可以聽點音樂放鬆心情。”護工手裡轉著一個手工摩天輪說,“今天手機沒電了,這是我侄子送我的音樂摩天輪,隨便聽一聽。”護工鬆開手,摩天輪慢悠悠轉起,清澈透亮的音樂緩慢地從摩天輪音樂盒裡爬出來。這是一段憂傷的旋律,每一個音符,都在訴說著哀傷而婉轉的故事。窗外繁密的雲絮倒影,透過玻璃映在徐牧白如薄紙、掛著幾道醜陋傷疤的臉上。遠處江岸邊有人在玩煙火,一道銀色光芒飛過天際,炸出白色煙花。接著,幾片樹葉從雲端掉下來,飄揚在空中,被風吹遠。前世的很多很多年前,徐牧剛上大學時,看過佛瑞德·布魯克一篇軟體工程類的論文,叫《沒有銀彈》。他如今突然想起這個標題。在西方傳說中,有一種叫狼人的可怕怪物,它們會從普通人突然變身成恐怖怪獸,那時人們總嘗試找到一種能奇蹟般將狼人一擊斃命的銀彈。但在現實裡,面對一切困難的終殺性武器,並不存在。沒有銀彈可以一下擊敗眼前密佈的荊棘野獸,讓眼前所有的不堪瞬間變好。沒有任何的方法,能讓曾鮮豔美好,卻早已腐爛的花朵突然復活。儘管傷口用細線緊密縫合,也不可能會一夕痊癒,縱然痊癒,也無法徹底消除它留下的疤。倘若嘗試去找這種“一蹴而就”的方法,只會讓所有情況變得更惡劣。只會讓深陷其中的兩個人,兩敗俱傷,不再復原。作者有話說:摘自百科:《沒有銀彈:軟體工程的本質性與附屬性工作》是ib大型機之父佛瑞德·布魯克斯所發表一篇關於軟體工程的經典論文,原先是在1986年都柏林ifip研討會的一篇受邀論文,隔年電機電子工程師學會《puter》也轉載了這篇文章,他們用了幾張《倫敦狼人》之類的電影劇照來當作說明,還加上了一段〈終結狼人〉的附註,用來引出非銀彈則不能成功的(現代)傳說。該論述中強調由於軟體的複雜性本質,而使真正的銀彈並不存在;所謂的沒有銀彈是指沒有任何一項技術或方法可使軟體工程的生產力在十年內提高十倍。 你不要走一個月後,徐牧傷口大部分脫痂痊癒,大抵能夠下床行動。蔣以覺這兩天有來醫院瞧他。可以看得出,蔣以覺氣色很不好,瘦了一大圈,走進病房強撐出健康的氣態,但正常人稍細心一點,就能看出他硬是藏掖著的“虛弱”。醫生早囑咐過蔣以覺,做完細胞移植手術後要好好休養,細心調理,不然恢復得慢不說,肯定會落下病根。蔣以覺不聽,在徐牧病床前守兩天已是大傷,過後又堅持離院忙活外邊的事,拖著病體,晝夜顛倒,寢食錯亂。他這病態般的自虐,讓現在的他氣色看起來大不如前。要不是原先身體底子強健,現在恐怕已垮在病榻上。然而這些早不在徐牧的關心範圍內。徐牧靜坐在窗前,遠望窗外的風景。蔣以覺搬過一張椅子,坐在他身旁,淺笑著問:“今天感覺怎麼樣?”徐牧一動不動,一字不言,視線只聚焦在那山那雲,不曾挪開半分。“我讓人從日本帶回了些蘋果,醫生說多吃水果對面板的恢復比較好。”蔣以覺從他提出來的那袋蘋果裡拿出一顆,“我削給你吃。”他拿來水果刀,將蘋果皮慢慢削出一個圈,削進垃圾桶裡。“照顧你的護工,你感覺還可以嗎?要是不喜歡,可以換一個。”不管蔣以覺跟徐牧說什麼,徐牧都不會回應。他徹底把蔣以覺當成空氣。“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再給她加點工資,讓她一天多待些時候,有空帶你下去散散步。”可即便被當成空氣,蔣以覺依然和顏悅色地與徐牧說話,哪怕是自言自語。蘋果削好皮,蔣以覺拿去洗了,然後切成一塊一塊,放在盤裡,插上一根牙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