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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說話間,身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彷彿是裝作不正經走路,似乎是個孩子。居同野轉頭,看見之前見到的那個奇怪的小書童鼕鼕,身高只及他腰間,因為哭得太久雙眼紅腫如兩顆飽滿核桃,核桃縫裡露出兩條黑線一般的眼睛。居同野嚇得不輕:“你怎麼哭成這個模樣?”鼕鼕還未答話,門內何老爺抽打得手倦,心跳加速手腳虛弱乏力,渾身虛汗濡溼衣衫,趔趔趄趄跌坐在凳子上,這才注意到有外人圍觀,家醜不可外揚,叫人看了笑話,心裡更是惱怒,揮揮手叫家丁關門趕人。居同野對門內吼道:“管教兒子回家管教,在外面叫人看了有傷風化!”鼕鼕仰著脖子,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哭腔:“怎麼了。”居同野俯下身,和鼕鼕一樣高,見他哭得甚是可憐見的,柔聲道:“說是管教兒子,老子管教兒子,不是什麼好事。你捱打了?”鼕鼕輕輕“哦”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厭世似的。居同野更是覺得他可憐,想起幼時的自己,一顆包含關愛憐憫的心酸溜溜的:“等一下。”居同野從客房內出來時,手拿油紙包,裡面是幾天前路過村莊時沈吟買的一包松子糖,沈吟吃甜食後槽牙會疼,因而平日不碰甜膩,有時甚至親著親著便煞有介事道:“牙疼。”居同野初時天真懵懂,常常信以為真:“怎麼突然疼起來了?”“你能甜死人。”後來居同野也就習以為常不做理睬,沈吟又思忖其它情話來。書生嫌棄鼕鼕馬大哈只顧吃東西,傷著了少年,在鼕鼕和少年齊齊整整的討饒聲中毫不留情把竹筐中的零食悉數丟到窗外。鼕鼕聞著油紙包中散發的甜味,便知是好吃的,饞蟲骨碌轉悠,撿起一顆松子糖塞進嘴裡,一邊臉頰鼓鼓囊囊,原本還有一條黑線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不過一顆松子糖,鼕鼕整個人容光煥發,作勢要將剩下的歸還,歡快道:“謝謝哥哥。”居同野平日也不捨得吃,每日只捨得吃一顆,還要細細品鑑,而今想全給書童倒也沒有多少不捨,他推回去:“你吃吧,都給你了。記得以後不要拿陌生人給的東西,尤其是吃的,當心被牙子拐走。”鼕鼕歪斜著腦袋,似乎明白了什麼,拼命點頭。咯吱一聲響,客房門開,居同野原以為那間房內只有書生和書童,沒想到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少年。少年聽了動靜心思便飛了去,也想跟著鼕鼕出去瞧瞧,左右已是薄暮時分,走廊裡更是沒有餘暉,想來此刻出去也不打緊,奈何衣不蔽體,直到穿好衣服才能出門。他見走廊裡沒有什麼人,不似剛才聽的鬧熱,疑惑不解:“鼕鼕,發生什麼事了?”鼕鼕手捧松子糖飛奔過去,討賞似的:“這個哥哥給的。”少年形容俊俏舉止有禮,既不做作也不生疏,先是感謝居同野,才肯撿了糖吃。他吃著糖,聽見鼕鼕說:“那屋子裡老子打兒子,把兒子打得哇哇亂叫。”·屋內何老爺坐在凳子上,便有眼疾手快的家丁遞上汗巾:“老爺擦擦汗,歇息一下再打。”他看著地上光溜溜的兒子滿身贅肉如糞坑裡的白蛆,覺得那不相干的人說話在理,鬧得動靜那麼大,丟的臉還是他老人家的,兒子早已死豬不怕開水燙打罵無用,不如帶回家去找幾個年輕有力的輪著番地打。那何雄飛眼見父親打得累了,也覺得丟人,倒不是覺得習以為常的捱打丟人,只是裸著身子太過難看,便偷偷摸摸的爬過去找衣服遮掩,一面穿一面警惕著他爹不會叫人搶了衣服去,好叫他去大街上赤身裸體丟一丟臉。床上妓子已經不出聲,冷眼旁觀,之前還威風八面的男人而今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吭,可笑之極。雖說世態炎涼,她們閉眼接客見過更涼薄的人世,直叫十八層地獄萬般酷刑也比不過。見兒子穿的差不多,何老爺拄棍站起:“把這個孽子給我帶回去。”何雄飛原以為不過是尋常那般,打一頓關進柴房,他低眉順眼討好認錯,這是也就翻篇過去。誰知何老爺接下來又道:“回去打斷兩條腿,下半輩子我供著你,反正家中有三個伶俐乖覺的孫子,哪一個不能繼承家業,難不成非得吊死在你這個不孝子身上。”何雄飛哪裡聽說過這種話,原本打著老頭子兩腿一蹬上西天極樂,他在家中做大,買下青樓也可,誰知老頭子竟然生出將萬貫家財交給孫子打理的念頭。當即嚇得冷汗之流,雙腿打顫。四個家丁在前開路氣勢洶洶好不凶神惡煞,一個扶著何老爺,身後跟著兩個託著癱如死狗一般的何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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