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戰土圍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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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面的開闊地上，突擊隊員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片，王德成也只能緊貼在彈坑裡，完全失去了還手能力。

&esp;&esp;但就整個戰局而言，他們已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esp;&esp;由於他們的英勇表現，吸引了敵人的大部分火力，他們造成的巨大威懾力極大地緩解了位於另一側的炮班承受打擊的力度，炮班得以拆散大炮，分散推進。

&esp;&esp;西面的戰壕裡突然騷動了起來，十幾個戰士背的背，扛的扛，推著炮輪，扛著炮身和炮管，楞是把九二式拆散後運了上來。

&esp;&esp;挖壕的戰士們樂了：

&esp;&esp;“看哪！咱們的大炮上來了！”

&esp;&esp;“我操，太好了！打狗日的！”

&esp;&esp;“他孃的！讓小鬼子也嚐嚐挨炸的滋味！”

&esp;&esp;常大山一陣狂喜，連忙吩咐小田：“快去通知他們！叫他們專打炮樓，外牆由爆破組負責。”

&esp;&esp;“是！”小田伏下身子向炮班跑去。

&esp;&esp;為了提高射擊精度，炮班的戰士們一直把分解部件背到了距離外牆只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才停下來組裝，大炮很快就裝好了，班長趙大勇親自操刀，瞄了又瞄，然後裝上炮彈，關栓拉火。

&esp;&esp;“轟！”的一聲。

&esp;&esp;炮口裡噴出一道耀眼的火團，西南角的炮樓上立即騰起高高的炸煙，緊接著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濃煙中，碎磚亂石連同敵人的殘破肢體雨點般地飛上半空又紛紛落下，整個炮樓就像變戲法似的轉眼間就被削去了一半。

&esp;&esp;“轟！”

&esp;&esp;又是一炮，西南角的炮樓整個垮塌下來，碎磚亂石象潮水一般湧上兩側的外牆，嚇得外牆上的敵人驚叫著四散奔逃。

&esp;&esp;“噢！”

&esp;&esp;陣地上響起一片歡呼聲。

&esp;&esp;敵人的另外三個炮樓瞬間爆發了空前的慌亂，一大群敵人驚恐的尖叫著，拼命往外逃竄。

&esp;&esp;“嗵！嗵！”敵人的擲彈筒慌忙還擊，九二式前面五毫米厚的炮盾被彈片蹦得火星亂濺，趙大勇毫不理會。

&esp;&esp;“轟！”“轟！”

&esp;&esp;又是兩炮，西北角的炮樓也在硝煙中稀里嘩啦了。

&esp;&esp;“轟！”“轟！”“轟！”“轟！”

&esp;&esp;一連四炮，一發發高爆彈呼嘯而去，東南角和東北角的炮樓也在爆炸聲中轟然垮塌。敵人的火力驟減，整個土圍子完全籠罩在濃濃的炸煙中。

&esp;&esp;“打得好！打得太好了！”常大山用力拍打著沙袋，高興的嗷嗷直叫：“……咦？他孃的！怎麼不打了？快把裡面的磚樓也給我敲掉！”

&esp;&esp;不遠處有人大喊：“營長！咱們只有八發炮彈！都打光了！”

&esp;&esp;“他奶奶的，手榴彈組上！趁敵人還沒緩過勁來，炸他孃的！”

&esp;&esp;“梯子組準備！”

&esp;&esp;常大山聲嘶力竭地吼著，一隊隊人馬騰身而起，依次投入戰鬥。

&esp;&esp;就在這時——

&esp;&esp;“咯咯咯——咯咯咯——”

&esp;&esp;那種瘮人的射擊聲又響了。

&esp;&esp;敵人的重機槍已然移到了西面，估計是換了個射手。

&esp;&esp;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戰士立刻血肉橫飛。

&esp;&esp;常大山怒了，他的眼睛緊緊盯住了那挺重機槍，它讓常大山的心裡像著了火一樣！一連一排的全體犧牲已讓他處在一種悲憤而又自責的心態，現在，他覺得只有親手幹掉這挺重機槍，才能聊以慰藉！

&esp;&esp;於是，只在一瞬間，他就做出了一個近乎瘋狂的決定。

&esp;&esp;——他奶奶的！不行！我不能讓眼前的突擊隊再遭重創，絕對不行！

&esp;&esp;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