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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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伏黑惠被他嚇得掙脫了他的手就往出清水寺方向的下坡道跑。

&esp;&esp;跟在一邊的筱原市三兩步追了上去，而五條悟則拉住了正要跟過去的五條律子，“難得人少，一起慢慢走走嘛。”眼看筱原市抓住了伏黑惠，兩人跑到斜坡一側去撿楓葉，五條律子這才停下，任由他牽著。

&esp;&esp;放慢了速度，斜坡道安靜了閒下來，這時候是旅遊淡季，人並不多，說話的聲音被風穿過林隙時沙沙作響的聲音蓋過去，越發顯得四周靜謐，這條路像是走不到盡頭。

&esp;&esp;五條悟忽然靠近律子，問她：“姐姐覺得我適合當老師嗎？”

&esp;&esp;“老師？哪種老師。”寫作的作者能夠被稱為老師，職業上具有教導性質的工作者會被稱為老師，只是五條悟說起，律子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種老師性質的工作。他快要成年，快要變成那種不幼稚的大人——她又看了他一眼，離不幼稚似乎還很遠。

&esp;&esp;“在學校教書的那種老師。”

&esp;&esp;“啊，教師嗎？”她下意識地反應似乎有點傷到他。

&esp;&esp;他裝出難過的表情，“我不合適嗎？”

&esp;&esp;“只是……覺得好奇，”律子安撫般笑著說，勉強挽救了兩句，“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當老師呢？”

&esp;&esp;不過很明顯他的受傷是假的，“其實是正……夜蛾老師啦，最近有跟我提到這件事，說是如果學校有我這樣了不起的超厲害級別的老師一定會變得更加可靠，十分誠懇地拜託我一定要留下來擔任新人的教導工作。”

&esp;&esp;“夜蛾老師不會這麼說吧。”

&esp;&esp;律子默默想，更有可能叫你不要總給學校添麻煩。

&esp;&esp;“這是實話，他一定是看見了我身上教育的天賦。”

&esp;&esp;“如果是自己想去就好好承認。”

&esp;&esp;“姐姐不能滿足一下我這種需要被認可的心情嗎？”

&esp;&esp;“不要給夜蛾老師添麻煩。”

&esp;&esp;“他心臟承受能力很好啦。”

&esp;&esp;“也得多虧了有你這樣的學生才是。”

&esp;&esp;“是誇我的意思嗎？”

&esp;&esp;“不是誇你。”

&esp;&esp;五條悟拖著聲音把自己湊到了她身邊，手臂肩膀都緊挨著，腦袋歪過去，靠著她“偶爾也是需要被誇獎的嘛。”

&esp;&esp;“你想要當老師嗎？”

&esp;&esp;“教育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esp;&esp;“如果是因為了不起才去做的話，難道不是違背了教育的初衷嗎？”

&esp;&esp;“其實有思考過為什麼，因為也到這個年紀了嘛，總是忍不住順從一點哲學潮流思考人生的意義。姐姐你其實不相信我會嚴肅的考慮未來吧，一直覺得我做什麼事都不會仔細考慮，”他又直起身，低下頭去和她面對這面，墨鏡後藍汪汪的一塵不染的眼睛看著她，他的認真一覽無餘，“覺得我不是個認真對待自己未來的人，所以同樣不會認真對待你。”

&esp;&esp;她原本還能看著他，話說到這，對上他的視線，卻忍不住撇開眼睛，語氣聽不出有幾分真幾分假，“我並沒有這麼認為。”與其說沒有，倒不如說不願意去思考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認真遠比漠不關心要更讓她害怕。

&esp;&esp;“明明會下意識認為我不可靠。”

&esp;&esp;“那是……我總覺得你還小。”

&esp;&esp;“把年紀和可靠程度對等很不講理，出生時間又不是我選的，這種理論要是成立的話完全是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esp;&esp;說這種話就是會讓人下意識覺得很幼稚啊，五條律子一言不發地想。

&esp;&esp;結果被他看了出來，“一昧地說不講理也會反而顯得我自己也幼稚得不講理，姐姐你在這麼想對吧。”

&esp;&esp;她少見的心虛，“……我沒有。”

&esp;&esp;他哼了一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