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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正時分。
衙門裡剛得了一個時辰的空閒,一高一矮兩名衙差,抻著腰站在門口望天。
“好在這案子讓大理寺接過去了,不過是核對名冊上的家宅身份,再送人回府的工夫,就折騰了足足一夜。”高個子打了個哈欠,又拍了拍胳膊腿道:“這魏大人又格外認真,累得我啊,這胳膊腿都直不起來了。”
矮個子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連著幾夜花天酒地都精神得很,這才半宿的工夫就抻不直腰了?”
“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吃花酒那是有美人相伴,若是辦案子時也有美人在側,我哪裡還……”聲音戛然而止,那高個子的目光直直地落到對方身後。
他輕拍矮個子兩下,遞了個眼色,低聲道:“還真有美人來了。”說著,目光又轉向那美人身側,一個不及雙十之齡的男子,神色輕蔑地上下打量一番,“可惜啊,帶了個姘夫來。”
薛南星與琴枝步履匆匆趕到京兆府,還未走近,便聽見一道刺耳的嘲諷聲傳來:“喲,這不是雨花樓那位琴枝姑娘嗎?怎的,今日不尋妹妹了,改成尋情郎了?”
琴枝憤然呸了一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開口的高個子被激怒,厲聲斥責:“好你個刁婦,帶了個姘夫有底氣了是吧,敢到這兒撒野來了!?”
“你!”琴枝被氣得語塞,臉頰漲紅一片。
薛南星卻是不羞不惱。
她雙手負在身後,目光淡然地掃了一眼,而後悠悠道了句:“怎麼,京兆府的人都去忙昨夜的案子了,就留了兩條狗在門口叫喚。”語聲平靜如水,只有意無意地加重了“人”和“狗”二字。
高個子聽到這話,霎時怒火中燒,指著薛南星質問:“你說誰是狗呢!?”
琴枝掩唇輕笑,挑起眼尾,“誰應聲了可不就是誰嗎?”
高個子怒不可遏,登刻掄起拳頭,朝薛南星迎面砸來。
薛南星的雙手依舊穩穩地負於身後,側身一閃,面前的拳頭猛地砸了個空。高個子一下失了重心,踉蹌著向前衝出幾步,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地上的人羞憤難當,爬起來啐了一口,罵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把推開攔著他的矮個子,擼著護腕,朝薛南星直衝過去。
“你確定要動手?”薛南星眉眼微挑,目光深處竟然帶出刀兵之氣。
兩個衙差皆怔了怔。
“此處可是京兆府衙門口,是皇城之外,天子腳下。”薛南星目光凌厲掃向二人,手指蒼天,昂聲喝道:“你們家主子看不到,但這堂內的‘明鏡高懸’匾額,這頭頂的昭昭天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二人被這通身的清風皓月之氣陡然一震,揮了半截的拳頭懸在空中,猶豫幾下,又怯怯地收了回去。
矮個子一時察覺不妙,擰眉盯著薛南星看了一會兒,猛然想到什麼,嚥了口唾沫,別過臉低聲問那高個子,“你仔細瞧瞧,這小子是不是昨夜跟著昭王去望月樓的那個?”
高個子被他這麼一提醒,登時一個激靈。他定睛細看,一對綠豆眼逐漸瞪大,片晌,才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還、還真是。”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二人正愁著不知道如何收場,衙門內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程兄?”
浮雕影壁後走出一道身影,硃色緋袍帶起半斛明媚的暖陽,是魏知硯。他身側還跟著另一人,看官服品級,應該是個知事。
方才一高一矮兩個衙差臉色訕訕,喚了聲“魏大人”,便垂頭聳耳地退立一旁。
魏知硯似驚似喜,“程兄來京兆府,可是有事?”
薛南星懶得再與那二人糾纏,朝魏知硯匆忙行了一禮,旋即將梅香失蹤一案的利害關係簡明扼要道來。
話到末了,她自覺自己來得唐突,於是拱手揖下,“只因事出緊急,草民又趕著去昭王府覆命,這才貿然打擾,還望大人見諒。”言訖,提了袍擺就要跪下。雙膝就要落地,手肘忽然被一雙手輕輕托起。
這雙手同樣修長有力,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溫度。
魏知硯溫聲道:“此案事關重大,又是京兆府的人瀆職在先,理應由京兆府一力擔起。程兄又何須多禮?”他略略一頓,聲音更親和了幾分,“且你我之間,不必行這些虛禮。”
你我之間?這四個字來得有些莫名,薛南星雖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妨多想,只當是這位少尹大人親民,便微微點了點頭,“那尋人一事便有勞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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