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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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他看來，陳空和思予就像是兩個笨蛋。

&esp;&esp;但他願意好好維護這兩個人的笨拙。

&esp;&esp;於是，他總結性發言。

&esp;&esp;順著陳空的意思，藏起一個點：

&esp;&esp;“差不多就是這樣。

&esp;&esp;再後來，我和陳空出來住。

&esp;&esp;周阿姨就一直在想辦法找他。

&esp;&esp;但因為某些原因，我覺得，他們還是不要見面。”

&esp;&esp;他們分開後，陳空經歷的事情，就這麼攤開來，展示在思予面前。

&esp;&esp;她知道了一個大概。

&esp;&esp;那些未盡之言，讓她無法觸及更細微處。

&esp;&esp;卻完全牽扯出她的不安。

&esp;&esp;思予低著頭，眼淚簌然砸下來。

&esp;&esp;陳空蹲下身子，看著思予。

&esp;&esp;相逢之後，他第一次看到思予哭。

&esp;&esp;她總是沉靜又溫柔。

&esp;&esp;就算現在，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他意識到，必須把一切都說清楚。

&esp;&esp;不然，思予不會追問。

&esp;&esp;但她會幻想出一個最壞的情境，逃不開，掙不脫。

&esp;&esp;所以當下，他將捂著的那一小塊和盤托出。

&esp;&esp;“我母親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問題。

&esp;&esp;她從小對我的要求，就是成為一件聽從教導的藝術品。

&esp;&esp;六年級的時候，她的情況開始惡化。

&esp;&esp;於是外公強行接走了我。”

&esp;&esp;“中考最後一天，母親去外公那兒。

&esp;&esp;他們有一些爭執，母親堅持要帶回我，外公阻攔。

&esp;&esp;因為暴雨的緣故，外公摔了一跤。

&esp;&esp;後來就開始住院，一臥不起。”

&esp;&esp;外公是第一個讓他真切感受到親情的人，所以說起來並不容易。

&esp;&esp;烏雲不忍心，接著說：

&esp;&esp;“陳空被父親帶回家後，我母親只是沒有遷怒他，他卻表現得，非常喜歡我的母親。

&esp;&esp;我後來才知道，在那之前，他被周阿姨關了整整一年。

&esp;&esp;一個小房間，每天能做的只有畫畫。

&esp;&esp;在那一年裡，他沒有感受過愛。”

&esp;&esp;這件事情，解開了烏雲的所有疑惑。

&esp;&esp;就像是一個機器，被剝奪了其他指令。

&esp;&esp;陳空在人際關係中的所有失衡與失常，都有癥結。

&esp;&esp;他只是，太久沒有與人相處，太久沒有被人好好愛過。

&esp;&esp;思予鬆開捂著眼睛的手，崩潰一般撲進陳空懷裡，把臉埋在他的頸間。

&esp;&esp;陳空送她的那本畫集，大概就是在那一年畫的。

&esp;&esp;那些嚴冬與黑暗，真切地和他糾纏。

&esp;&esp;一想起，就讓她心碎。

&esp;&esp;“你愛我。”

&esp;&esp;陳空拍了拍思予的背，輕聲道。

&esp;&esp;“是，我愛你。”

&esp;&esp;“你早就愛我。”

&esp;&esp;思予強忍著哽咽，抬起頭：

&esp;&esp;“嗯，我早就愛你。”

&esp;&esp;我喜歡思予。

&esp;&esp;這是人類的情緒，不是一件物品。

&esp;&esp;那一年裡，他經常這樣告訴自己。

&esp;&esp;初中三年，對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