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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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口氣還沒松到底，旋即又在思考中被她提到了嗓子眼。從天色來看，好像還不到出攤的時候吧……姥姥究竟去哪了？

&esp;&esp;雲獵習慣性地往右上角看了一眼。

&esp;&esp;當然，那裡只有灰白的天花板，沒有時間。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esp;&esp;但她聽到了鑰匙在鎖眼裡轉動的聲音。

&esp;&esp; vol6｜02 在你眼中

&esp;&esp;和外面比起來，屋裡還算亮堂。雲昭把帽子掛到衣鉤上，脫掉外套，整整齊齊疊好。即使趕路讓她皺紋間灑了一層薄汗，白髮泛著水光，但她依然非常得體地將自己收拾完，這才轉過身來。

&esp;&esp;看見眼前的景象後，她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笑容馬上就浮現在她疲憊而消瘦的臉上。

&esp;&esp;“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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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雲獵說不清楚，是姥姥看到自己時的驚喜更多，還是自己看到姥姥時的快樂更多。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已經抱在了一起，緊得連她都有點兒呼吸不過來。

&esp;&esp;顯然不止她有這種感覺。姥姥從後邊拍著她的背，過了一會兒，手掌漸漸移到她胳膊上，往旁邊拉了拉，哄道：“好啦，好啦……你快要給我這把老骨頭壓成高湯啦。”

&esp;&esp;雲獵鬆開環在姥姥脖子上的手，訕訕道：“見諒，我想你嘛。”

&esp;&esp;“累壞了吧？”姥姥把她拉到椅子邊坐下，把她頭髮往耳後憐愛地別過去，“先吃飯再說。想吃點什麼？”

&esp;&esp;“蔥花面！”

&esp;&esp;雲獵連想都不用想。

&esp;&esp;“行。你倒是會點菜，這個最簡單了。”姥姥一聽便笑起來，朝灶臺走去，“等著吧，馬上就好啊。”

&esp;&esp;小蔥的香氣飄散開來，案板咚咚作響，讓房間不再空曠。雲獵望著姥姥忙碌的背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只不過背影有些模糊——暮色沉得快要熄滅了。她站起身，決定把燈開啟，免得姥姥看不清楚。

&esp;&esp;不過在那之前，她還得先做一件事。雲獵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水，咕咚幾口，才感覺嗓子恢復正常。她對著燈光，將腳上的傷清理乾淨，順手抄起睡衣，朝衛生間走去。

&esp;&esp;“你幹嘛？這時候洗什麼澡呀，吃完又弄一身味兒。”姥姥邊起鍋熱油邊扭頭看她，在滋滋聲中喊道，“快放下，等開飯就行，啊。”

&esp;&esp;“……嗯。”雲獵怔了兩秒，點頭坐回去。

&esp;&esp;只是她雖然放棄了洗澡的打算，卻仍舊坐立不安，總感覺身上哪裡黏糊糊的。她伸手去摸姥姥剛才碰過的那縷頭髮——確實是乾的。

&esp;&esp;也許是髮梢出油了吧。

&esp;&esp;雲獵不自在地扯扯衛衣下襬，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後。蔥花面已經出鍋，金燦燦地擺在她面前，香氣衝著她空蕩的胃熱情相邀。她拿起筷子，大口咬斷面條，感覺溫暖的湯汁充滿口腔，什麼都顧不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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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雲昭聽完，衝桌子對面的人點點頭。不過她沒有急於發問，而是耐心地看著對方，雙手平放在膝蓋上。

&esp;&esp;果不其然，她這種有點和藹、又有點茫然的老婆婆姿態，似乎總能夠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傾訴些。沉默一閃而逝，敘述聲再次響起。雲昭時不時點頭，也會像沒聽清似的喃喃重複一些關鍵詞，這時人家就會講得更仔細些。

&esp;&esp;“真的嗎？誰能想到……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esp;&esp;雲昭探過上半身，眼睛慈祥地眯起來，語氣充滿感情。

&esp;&esp;“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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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辛苦。只是複習而已，沒什麼難的。”

&esp;&esp;雲獵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