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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此處,屏風背後的四人皆是呼吸一頓。
卻見趙無咎平靜笑道:“怎不識得?郭杏兒乃是郭粿的侄女,如今就住在郭粿家裡,如親女兒一般在身邊侍奉,赴宴時倒是見過幾次。”
池野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嘲諷道:“怕不是隻見過幾面這樣簡單吧?”
趙無咎苦笑一聲,起身對著池野作了個長揖說道:“我今日前來,正為解釋此事。郭公公一而再再而三,要我帶他侄女遊玩。我推脫幾次,實在推拒不過,只得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原就預備著要與令姐說明的,誰知有那樣湊巧,偏是昨夜撞見了。當時人群熙攘,我趕了幾步就找不到人了,今日特來府上拜見,想將誤會解開。”
他說話時神情誠摯,帶著些無奈,叫人一聽便覺得十二分可信。
林淵只覺得懷裡池柳的身子也鬆弛綿軟許多,方才緊緊攥著她小臂的那隻手也不知不覺鬆開了。陶夫人的臉色亦有所舒緩,帶著些淡淡的笑意。
她暗自思忖,若是實情,這般委曲求全雖令人不齒,也算是情有可宥。趙無咎任翰林編修,是個正七品官職,在郭粿的赫赫威勢面前,可就算不了什麼了。
池野亦恍然笑道:“哦,這麼說來,是我太莽撞,委屈了趙兄。”
趙無咎搖搖頭,和煦笑道:“我陪郭杏兒遊玩是既定事實,何來委屈一說?只是令姐不明真相,對我必然很是生氣失望。”
“你太小看我二姐了,這點子事可不值得生氣。”池野說著,伸手向懷裡一掏,拿出一疊物事丟到趙無咎面前,“要是將這些東西擺在我二姐面前,只怕她還氣不過來呢!”
一言既出,屏風後的鬆散氣氛又立刻凝重起來,四人皆是費力朝著桌上的東西看去。離得太遠,看格式模糊知道是契約一類的東西,卻看不清楚。
可是打一進門,就穩重大方的趙無咎,拿起那些紙張時,臉色卻霎時發黃,由黃轉紅,變了幾變。他緊緊地抿著嘴唇,半晌才極力擠出一個微笑道:“這些是什麼?我不明白。”
池野哈哈一笑,身子往後一仰,翹起兩條腿一蕩一蕩的,提了聲音說道:“十三中秀才,十四中舉人,二十登進士,殿試時對答如流,被皇上親口稱讚人間麒麟兒,欽定為翰林編修的趙大人,居然說自己看不懂字。真不知天下讀書人聽去,要如何自處?”
趙無咎一言不發。
“如此,在下就斗膽為探花郎念一念罷。”
池野說著站起身來,眼睛瞧著趙無咎,身子卻正對著屏風這一側,朗聲說道,“第一份是房契,就在永定門外的魚肚衚衕,一處三進三出的院子。是郭粿出資給侄女備的嫁妝,自然,也是給侄婿的大禮。”
“至於這侄婿是誰麼?看官們莫急,且等我開啟第二份一探究竟。嗬,這是一紙婚約,男方趙無咎,女方郭杏兒。”
趙無咎實在忍耐不住,伸手就要來搶:“池野,你不要欺人太甚!”
池野將手中的紙張揚了揚,而後遞給他:“拿去吧,趙無咎。我還是要誇讚你一句的,無論如何,你總算還存著最後一絲良心。在郭杏兒詆譭我家父家姐時,你或是一言不發,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沒有昧著良心附和。”
池野每說一句,趙無咎的臉色就晦暗一分,說到最後,他已經完全潰敗,目眥盡裂,將那些紙張撕得粉碎,惱羞成怒道:“汙衊!造謠!無中生有!池野,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般跟我過不去?”
他雙拳緊握,胸口不斷地起伏著,竭力壓制著身體裡咆哮的怒意,就像是夏日暴雨前,悶在厚厚雲層裡的雷聲,鼓譟著湧動著,卻無法痛痛快快宣洩出來。
過了良久,他平復些許,坐下來抱著頭說道:“池野,你是世家子弟,哪裡懂我貧寒子弟的苦?你的起點,我走了二十三年也沒有走到。”
“你出生就是人上人,錦衣玉食爹孃寵愛,五歲進東宮成為太子伴讀。生得又好,十四歲時被京城少女們擲果盈車,直堵了一整條路。你可以活得肆意自由,將來娶親,只求一個兩情相悅便可。可我呢?”
他笑得苦咧:“我三歲喪父,七歲喪母,眼睜睜看著一母同胞的姐姐病重卻沒錢醫治,活活拖死。依仗著姑母的救濟,我頭懸梁錐刺股,從來就不敢鬆一口氣,連夜裡讀書不慎睡著了,起來都得自抽幾巴掌,滿心罪惡感。最後,卻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翰林編修。而那些不學無術的人,就因為走了郭粿的門路,魚躍龍門聲價十倍,叫我如何心甘?”
“我歆慕令姐,郭杏兒那個鄙薄無知的村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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