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他的歸來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dt>

&esp;&esp;季燦燦也不記得那個晚上自己哭了多久，又是怎樣迷迷糊糊睡過去的。

&esp;&esp;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哥哥，但最後被哄了大半個晚上的人卻是自己。

&esp;&esp;她似乎半夢半醒間又追問了哥哥許多問題，有時候季清澤會耐心地回答她，但有時候他也不說話，只是任由她摟著自己，然後收緊手臂，試圖就這樣遏制住懷中軀體的一切脆弱與顫抖。

&esp;&esp;在這個被真相與愧疚衝擊的夜晚，她似乎理解了那些刻意之下的迴避與拒絕。而即便事實並非如此，她也會一廂情願地替他找好理由，以便等到這個晚上過去，他們還能回到一切破碎前那樣溫馨而毫無隔閡的兄妹關係。

&esp;&esp;這是自私的，她清楚，畢竟承擔一切委屈和痛苦的人是哥哥，而不論是否知情，自己都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扮演了一個冷漠的局外人。

&esp;&esp;但是怎麼辦呢，她太貪戀那份過去的溫暖了。

&esp;&esp;所以不需要全部，只要一點點就好。那一絲帶著舊日影子的溫情，已經足以讓她從這份瀕臨窒息的愧疚中站起來，成為一個不再是全然依賴他保護的妹妹，而是能保護他的妹妹。

&esp;&esp;季燦燦坐在床上，擦了擦紅腫還有些發疼的眼睛，等到腦袋清醒了些，才意識到這是哥哥的臥室。

&esp;&esp;他的臥室風格與這個家的其他房間別無二致，裝潢簡潔到了極點。除了桌上攤著的幾份文件，和因為她躺著才有些許凌亂的床單，便幾乎再也看不出任何生活氣息。

&esp;&esp;她自認不算睡得早的人，有時趕上晚上的錄音或排練，也不是沒有一兩點才到家的情況。

&esp;&esp;而每當這時，她步伐和動作都會小心翼翼地，努力不發出任何一點明顯的聲音。但路過書房時，卻發現哪怕都到了這個點，門縫裡還是透露出一絲隱約的光亮。

&esp;&esp;那個人幾近可怕的自律十年如一日，如同常明的燈火，卻永遠不會燃燒殆盡，然後成為他人眼中無數種憧憬的縮影。

&esp;&esp;==

&esp;&esp;季清澤每週三都是早八的課，而季燦燦這天難得睡到了十點，家裡自然不會有他的身影。

&esp;&esp;她於是關上臥室的房門來到了客廳，桌上還擺著季清澤出門前給她留的早餐，一碗清粥和一碟蒸餃，蒸籠調了定時，這個點還冒著熱氣。

&esp;&esp;只是她也並沒有太多時間仔細品嚐了，離與k-rock正式合作的演出還有兩天，而今天下午一點，他們會在馬丁劇院進行最後一次排練，並完成曲目相關細節的最終確認。

&esp;&esp;而季燦燦到的時候，k-rock的成員們似乎也剛到不久，還在除錯著各自的樂器。約瑟見她進了門，非常熱情地吹了聲口哨，又招呼了剩下幾個成員過來，開始討論幾處段落的處理方式。

&esp;&esp;約瑟希望每一次演奏現場都能給觀眾提供獨一無二的體驗，也因此會更傾向於使用一些高風險但極易出彩的處理方式。只是這一次，鼓手的塞斯卻沒有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而是非常謹慎的分析起了利弊：“約瑟，這畢竟不是我們的演奏會，而是頒獎典禮，這一次還是求穩一點比較好。”

&esp;&esp;然而約瑟卻沒有一點贊同的意思：“說什麼傻話，誰希望看這種每場都一模一樣的無聊表演？你太謹慎了，一點都不像個搞搖滾的。”

&esp;&esp;“或者我們可以換種處理，這裡原譜只標了鋼琴的力度，那麼人聲這部分可以這樣……”

&esp;&esp;塞斯一邊說明自己的意見，一邊給他演示實際的效果，但總會在話音剛落的時候被約瑟接上，然後開始他聽起來有理有據的反駁。

&esp;&esp;季燦燦在一旁聽著也不太好插話，如果這是涉及到鋼琴的部分或是會大幅影響整體演奏效果的問題，那她也許還能說說自己的意見。但他們爭論的中心實際上更偏向於樂隊與個人演奏理念的差異了，而她作為一個非樂隊成員的人，也不太好提太多個人建議。

&esp;&esp;只是沒想到約瑟和塞斯都是陷入這種問題後會完全喪失時間觀念的人，季燦燦中途見他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