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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起了曲子。等到兩人間的討論終於平息了些,才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正指著晚上八點半。

&esp;&esp;也幸虧他們的爭論發生在其他所有關鍵細節確定下來之後,才沒有耽誤什麼正事,否則剩下的人也不可能就這麼任由他們吵下去。

&esp;&esp;也正是這時,一旁的玻璃窗傳來幾聲急促的“噠噠”聲,又迅速地變得密集起來,老式的木質窗簷也開始咿呀作響,竟是突然下起了暴雨。

&esp;&esp;約瑟才爭論了一個下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氣,突然眼睛一亮:“噢,我喜歡這天氣,令人感到寧靜。”

&esp;&esp;塞斯也很自然地接起了話茬:“不錯,雨天會帶來靈感。”

&esp;&esp;他們幾個一合計,當下便決定今晚就睡在劇院排練室了。第二天醒來直接繼續練,一點兒不耽誤。要不是覺得這種情況下邀請一位年輕的女士多少有些失禮,他們甚至想問季燦燦要不要也試試留下來。

&esp;&esp;季燦燦雖然沒什麼所謂,在劇院排練室過夜和外出野營,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但想到自己住在哥哥家,心態又回到了以前小時候的樣子。哪怕已經成年了,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在做一件需要向家裡報備的事情,有點麻煩,又不是很有必要。

&esp;&esp;她笑了一下,禮貌地謝絕了這個聽起來十分有趣的提議,拿出手機開始琢磨打個車回家,偏偏季清澤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esp;&esp;嘈雜的雨夜裡,話筒裡的聲音顯得愈發地安穩和沉靜。

&esp;&esp;“燦燦,在外面嗎?”

&esp;&esp;“嗯,在排練。”

&esp;&esp;“下雨了,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接你。”

&esp;&esp;季清澤似乎是在開車,背景音聽起來有些嘈雜,還夾著鳴笛和雨刷聲。他也沒有繼續說太多,在聽到她嗯了一聲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esp;&esp;給他發了地址之後,季燦燦的心裡有些莫名的忐忑。

&esp;&esp;哪怕是回國之後,這也不是哥哥第一次去接她。但在昨天過後的今天,又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太一樣。

&esp;&esp;約瑟他們已經決定今晚睡在劇院的排練室,因此也不愁該怎麼回酒店,反倒饒有興致地又討論起了譜子,時不時還拉季燦燦過來看一眼。而等到季清澤來的時候,甚至已經討論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

&esp;&esp;還是塞斯最先注意到了季清澤,拍了拍一旁的季燦燦,問道:“季,那個男人是來接你的?”

&esp;&esp;季燦燦回過頭,正好對上門口季清澤的眼神。

&esp;&esp;他今天穿了一套相當正式的的黑色西服,像是剛結束一場重要的會議。手裡拿的是一把平時放在車裡用的長柄傘,非常謹慎地收在袋子裡,以避免在地上落下任何水漬。但肩上看起來卻有些溼溼的,像是從露天停車場過來的時候不慎淋了些雨,整個人的氣質顯得既清冷又平和。

&esp;&esp;季燦燦見他來了,有些匆忙地小跑過去,神情帶了些抱歉地說道:

&esp;&esp;“……對不起哥哥,能不能再稍微等我一下?他們還有個問題想再討論討論。”

&esp;&esp;季清澤看著面前有些紅撲撲的臉,很耐心地回應她:“嗯,你忙你的。”

&esp;&esp;季燦燦於是在給他解釋這裡的位置隨便坐之後,又匆匆回到了約瑟那邊。他們對這個突然到來的訪客似乎也不太在意,只掃了一眼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譜面上。

&esp;&esp;“……季剛才說的有道理,這裡還是要用穩重的低音才能把旋律襯托出來。”

&esp;&esp;“但是下一小節馬上就是漸弱了,這裡還在強調旋律會不會聽起來不太乾淨?”

&esp;&esp;“比起這個,最大的問題還是這一塊聽起來太整齊了,完全不符合自由速度……”

&esp;&esp;“……”

&esp;&esp;季燦燦一開始還想著不能讓哥哥等太久,但到後來,也不知道把這件事忘到哪裡去了。

&esp;&esp;只是季清澤也並不著急,他有時也會開啟電腦回復幾封工作上的郵件,而沒什麼要緊事的時候,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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