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禮物與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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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身著一件十分素雅乾淨的便服，身形清俊卻並不過分瘦削，手裡是一束給演奏者準備的花。

&esp;&esp;也許是趕來的路上過於匆忙，胸膛伴隨著略有些紊亂的呼吸聲以一個極小的幅度上下起伏著，臉上透著些並未褪去的潤紅色，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

&esp;&esp;“很精彩的演出。”

&esp;&esp;哪怕許久未見他也依舊如此，內斂、剋制，卻又時常出人意料地衝動。

&esp;&esp;一如初次見他時留下的印象。

&esp;&esp;季燦燦從未想過回國後還有機會這樣見到他，身體比大腦先行一步給出了反應，徑直走上去就撞進了他的懷裡。剎那間短縮的距離讓身前緊貼著的軀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回抱著她，周身縈繞著的還是那一股令人安心而熟悉的氣息。

&esp;&esp;“魏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上次的面試透過了嗎？”

&esp;&esp;他低下頭，視野裡便只落下她腦後挽起的栗色髻發，只相比在臺上時略微散開了些，帶了點小卷的碎髮從鬢間落下來，彷彿隔著襯衫撩過他的身體，有些癢癢的。

&esp;&esp;那鑲了細碎水晶的銀色髮飾在耀白色頂燈的照射下閃爍點滅，就如同她在臺上的樣子一般耀眼奪目。

&esp;&esp;像一顆抓不住的星星。

&esp;&esp;“嗯，我拿到這次巡演裡首席小提琴的位置了，歐洲那邊兩天前剛結束，下個月是在國內的第一場。”

&esp;&esp;懷裡的身體溫暖柔軟，她香甜而帶著熱度的呼吸幾乎是伴隨著每一個她開口的瞬間穿透他的身體。魏鳴驀地就感到神經有些發緊，開口時，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並未察覺到的暗啞：

&esp;&esp;“你的朋友們給你帶了禮物，要不要先看看？”

&esp;&esp;季燦燦看向他身後，這才注意到那個被塞得有些滿滿當當的紙袋子，臉上是不加解釋就能看出來的極度好奇：“禮物？”

&esp;&esp;她一挪騰，身體便不再似剛才那般緊貼。懷裡原先溫熱柔軟的觸感也在剎那間被空蕩的距離感所取代，這瞬間的落差甚至驅使魏鳴的身體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收緊手臂，又在碰到她身體的瞬間如觸電般停下，有些恍惚地掩飾著動作的不自然。

&esp;&esp;他輕咳了一下，半蹲下身，開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玩意跟她細緻講解：

&esp;&esp;“貝爾克和赫伯特，還記得他們嗎？”

&esp;&esp;他想起那個平時單方面跟他不太對付的第二席，有些彆扭地找過來讓他轉交禮物的樣子，不禁有些莞爾：“他們讓我代為轉告，祝賀你第一張與dc和柏林愛樂合作的錄音正式釋出。”

&esp;&esp;貝爾克和赫伯特給她帶的是樂團成立15週年的紀念玩偶和下個樂季的演出節目冊，足有一厘米厚度。看這樣子，想必下一年的排期也是滿滿當當。

&esp;&esp;剩下的禮物也大多來自與她有過幾次合作之緣的樂手，魏鳴見她陷入回憶的樣子，眼底暖意更深，又極有耐心地一個個接著講過去。

&esp;&esp;“這是方晴的，我想你們應該一直都有聯絡，她並沒有特意讓我帶什麼話。”

&esp;&esp;季燦燦點點頭，想起上次她演出結束後喝多了給自己打電話，沒說一半又睡死過去的樣子，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esp;&esp;只是很快，這剎那間的分神便被魏鳴有些忐忑和猶豫的聲音打斷：

&esp;&esp;“你不問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嗎？”

&esp;&esp;她偏了偏腦袋，笑得很燦爛：“你是傻瓜嗎？還有什麼禮物會比見到許久沒見的老朋友更珍貴呢，我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會在這裡遇見你，這就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

&esp;&esp;只是魏鳴聽見她的回答，並沒有露出預想中的反應，反而是眉間皺了一下，表現得有些不解：

&esp;&esp;“你在這裡，並不是因為知道我今天會來嗎？下午的時候我給你發的……”

&esp;&esp;他的後半句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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