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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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沒說話。

&esp;&esp;佘楓忽然扒著鐵欄杆問，“你今天有給我帶花嗎？”

&esp;&esp;李纖凝把手裡拈著的一支菊花遞給他。

&esp;&esp;佘楓得了菊花如得至寶，退到一旁，一瓣瓣撕著玩。

&esp;&esp;自打得知柔蘭殺了他們的兒子，他就瘋了。

&esp;&esp;“一瓣、兩瓣、三瓣、十瓣……一百瓣。”突然沒了耐心，把花瓣一股腦兒全薅下來，往天上一揚，“天女散花嘍，天女散花嘍……”

&esp;&esp;李纖凝目光從佘楓身上收回，問柔蘭，“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esp;&esp;柔蘭答非所問，“長安極少有暴雨呢，尤其這樣的秋冬時節，好懷念洪州的暴雨啊……”

&esp;&esp;她忽然哼起歌謠，那是一首洪州當地的歌謠，曲調輕快活潑。講的是少女不懼風雨，翻山越嶺採靈草的故事。

&esp;&esp;這個歌柔蘭時時哼唱，李纖凝聽了許多遍，柔蘭總在臨近結尾的時候戛然而止，她也不知道少女究竟採沒采到靈草。

&esp;&esp;柔蘭的歌聲空靈輕快，叫李纖凝聯想到在山間靈巧穿梭的少女，細雨、暴雨皆無法阻擋她的腳步，她歡快前行，奔跑、跳躍，一似山中精靈。

&esp;&esp;最終採沒采到靈草也變得無足輕重，因為過程新鮮、有趣。

&esp;&esp;那是李纖凝最後一次見柔蘭。

&esp;&esp;案子完結後李纖凝回家住了幾日。年關將至，李夫人勸她搬回來住，李纖凝回她為時尚早，過陣子再議。

&esp;&esp;顧氏欲過仇府找楊氏說話，李纖凝隨著過去，一至宅上，楊氏跟前打個照面，又鑽仇璋房間去了。

&esp;&esp;仇璋書房裡賞畫，見她進來，笑道：“打哪來的？”

&esp;&esp;“打你嫂子房裡來的。”

&esp;&esp;李纖凝目光落於案上各種材質形狀的印鑑上，“才注意到你有這麼多印鑑。”隨手拿起一枚小巧的白玉印鑑戳在手背上，翻來覆去辨認，“寄……傲？這二字很襯你嘛。有出處嗎？”

&esp;&esp;“不妨一猜。”

&esp;&esp;“知道我詩詞不好還考較我。”李纖凝思忖片刻，“倚南窗以寄傲？”

&esp;&esp;“眄清霄以寄傲。”

&esp;&esp;“差不多嘛。”

&esp;&esp;李纖凝忽的自懷中摸出一枚小金印，“你看，我也打了一枚印鑑。”

&esp;&esp;“款識是什麼？”

&esp;&esp;“纖凝。”

&esp;&esp;“纖凝？”

&esp;&esp;“我的印鑑，當然要用我的名字。說起來我還沒用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