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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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時此刻，程一清在士多店裡離得遠，表情、聲音，都不清楚，只遙遙地替他們尷尬。

&esp;&esp;看這二人打了個哈哈，就又扭頭各自走開。誰都沒進酒店。

&esp;&esp;程一清清楚他們不會再回頭。她將豆奶空瓶子插入框裡，準備過馬路。

&esp;&esp;【1-3】我覺得你靠不住

&esp;&esp;程季澤在房間換下髒衣褲，洗個熱水澡。頭髮吹得半乾時，手機響了。

&esp;&esp;他北上不久，這個號碼只給過幾個人。

&esp;&esp;放下吹風機，他去拿手機。

&esp;&esp;門鈴也響了。

&esp;&esp;他衝門外問：“誰？”

&esp;&esp;“是我。”門外女孩子的聲音，他沒聽出是誰。他不去開門。他的房間號，也只有廣州程家的人知道。

&esp;&esp;電話仍在響。

&esp;&esp;他接起電話，另一頭傳來二叔聲音。“程生，如果方便的話——”

&esp;&esp;“二叔客氣了。叫我季澤就得。”

&esp;&esp;“好，季澤，如果方便，我想我們再約一次。”

&esp;&esp;外面門鈴再響起來，急如催命。他透過貓眼往外看，見到程一清站在門外，雙手插袋，一臉不耐煩。

&esp;&esp;程季澤對電話那頭說：“沒問題。你今晚再來酒店找我。我這幾天都在廣州。”他邊說邊開啟門，跟程一清面對面。

&esp;&esp;二叔還要說什麼，程季澤對電話那頭說：“二叔，我這裡有點事，見面再說。”

&esp;&esp;程一清看著他，看他肩頭後面的房間，想要直接進來。

&esp;&esp;程季澤側身讓開一條道，又低頭看一眼身上浴袍，“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坐坐。但我剛洗完澡，你跑到一個男人房間裡——”

&esp;&esp;“都是親戚，怕什麼。”也不管這親戚都是大清的親戚了，程一清不由分說，就直接落座窗下長沙發上，當面質問：“你一邊說跟我合作，一邊跟二叔聯絡？”

&esp;&esp;“是二叔聯絡我。”程季澤開啟小冰箱，拿出一罐啤酒跟一罐可樂遞給她，自己進了浴室。浴室門關上，他的聲音從門後悶悶地傳出，“你來找我，是考慮好了嗎？”

&esp;&esp;“沒有。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靠不住。”

&esp;&esp;“是嗎？”浴室門後的聲音，情緒穩定，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意思。

&esp;&esp;程一清有種被輕視的痛感，一手抓過可樂，開了易拉罐，喝一口。酒店房間馥郁芬芳，窗外是噴水池，視野開闊。這城市的地上跟地底，都跟雜草似的蓬勃生長著。她帶著一腔不滿，也像株雜草，開口就問：“你為什麼瞞著我爸，找二叔跟姑姐？”

&esp;&esp;浴室門拉開，程季澤換一身圓領短衫，深色長褲，走出來。屋內開了暖氣，他頭髮帶點溼氣，軟軟地搭在前額跟鬢角。他現在看起來又軟又乖，像從豹子變成了貓。他扔掉幹發巾，“因為我是生意人。”

&esp;&esp;“所以要騙人？”

&esp;&esp;“我騙你？”

&esp;&esp;“你跟我要電話，說準備回來祭祖、修族譜！”

&esp;&esp;“我的確提過祭祖、族譜什麼的，但我從來沒說過，聯絡你二叔他們，跟這件事有關。”

&esp;&esp;程一清一想，的確如此，更怒了，“你出陰招！”

&esp;&esp;“別說這麼難聽。你二叔跟姑姐樂意跟我聯絡，你也賺了五百元，皆大歡喜。”

&esp;&esp;程一清一點不歡喜：“你到底給二叔他們提了什麼條件？你想要什麼？我告訴你，不要嘗試從二叔或者姑姐身上得到什麼。”

&esp;&esp;“你意思是，你二叔手上根本沒配方？”

&esp;&esp;程一清當然意識到，他是在套話。但她也不怕被套話，“你也是程家人。你知道程家家規，最經典的秘方，從來只傳長子。”

&esp;&esp;只傳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