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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雱和呂惠卿又說了兩句,韓岡返身回到閣門中。
無視同在閣門中等待入對的同伴們探索的目光,韓岡坐下里沉思起來。從王雱那邊,他稍稍瞭解到鄭俠這個人,想不到竟然是王安石的弟子。由於不可支援新法,而被貶在安上門做監門官。
這就是王安石的錯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不肯合作,遠遠地請出去就好了。即便不死心的想起用,也該安排一個清閒自在的差事,怎麼讓他坐了一個監門官?以為他是侯贏嗎?最後好端端的師徒情分變成了仇家,韓岡也只能搖頭。
鄭俠不為權勢所動,甘居陋巷而不移,從人品上,無可指摘。但這等人也是最麻煩的,固執、堅定、認為自己堅持的都是對的,自己反對的都是錯的。同時因為他們的品德高尚,也讓外人覺得他們主張的觀念也同樣有理。舊黨的聲勢,現在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他們所張揚起來的。
舊黨之中,有因為利益而對新法恨之入骨的,也有鄭俠……甚至程顥、程頤這等為理念而反對的。後者清正廉潔的名聲,反過來就給前者鍍上一層金,好像文彥博、馮京之輩,也跟鄭俠他們一樣乾乾淨淨、清廉潔白。其實呢……根本不是一回事。
想到要跟正人君子一較高下,韓岡也覺得很頭疼,這等事太麻煩了,反而是打文彥博的老臉還輕鬆一點。
正暗自嘆氣的時候,一名班直走了進來。他在門內站定,高聲道:“右正言兼集賢校理、權發遣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韓岡何在?”
韓岡立刻站起身:“韓岡在。”
“陛下有詔,著韓岡越次入對!”
“臣遵旨。”
從入覲的順序上看,韓岡絕不會是閣中的第一位。但天子讓他越次,當然無人敢有異議。
出了閣門,韓岡隨著來通傳的班直往延和殿去。他並不擔心鄭俠的流民圖能起什麼作用。流民圖又怎麼樣,那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
當年渭河荒田一頃和萬頃之爭是怎麼解決的?沙盤又是誰獻的?鄭俠獻流民圖,與他獻沙盤明古渭地理,都是為了更直白的向天子證明自己的正確。
要說應對,他有的是底氣。
……………………
延和殿。
王安石此事還留在殿中,正為自己而辯護,“水旱常數,堯、湯所不免。陛下即位以來,累年豐稔,今旱暵雖逢,但當益修人事,以應天災。”
‘禹水九年,湯旱七年,而民無飢sè,道無乞人!’
賈誼的一番話,就在趙頊嘴邊沒說出口,他不想與自己的宰相發生爭執。但王安石現在所說的一切,在趙頊耳中,都成了強辯。王安石說了一通還不夠,還讓自己招韓岡來相問,但想想鄭俠的話,‘十ri不雨,乞斬於宣德門外。’這命都賭上了,趙頊如何還能不信?!
趙頊想不到他辛辛苦苦這麼些年,本以為百姓豐足,國家強盛,而在西北邊境上的成功,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但沒想到市易法一出,就是遍地怨聲。等到旱災持續了半年,更是將大宋的老底都露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流民圖,又想被燙到了一般,立刻將視線挪開。他的國家,他的臣民,生活得竟然如此悽慘,趙頊心中如何能好受?
聽到外面的通傳,韓岡終於到了。
趙頊眯起眼睛,就見他一直十分欣賞的年輕臣子,從殿外進了殿中,目不斜視的在大殿中心行禮如儀。
“韓岡。”趙頊第一次不是稱呼他為韓卿,“這份奏章和圖軸,你自己看一看吧。”
從李舜舉手上接過鄭俠的奏章和流民圖,韓岡匆匆看了一遍,便行禮回道:“陛下無須憂慮。臣即為府界提點,自當盡力而為,不至使萬千流民如圖上所繪之狀。”
“朕不是說ri後的事,朕是問你白馬縣中如今的情況!”趙頊見到韓岡彎彎繞繞的避而不答,心中怒火噌噌而起,“鄭俠指你阻流民於白馬,使其不得至京城受賑,此事可否有之?!”
天子震怒,如同雷霆,但韓岡凝神定氣:“鄭俠說臣阻十萬流民於白馬,此事誠有之。”
趙頊聞言一驚,面上頓時泛起了青氣。而王安石持著笏板的雙手也一下抽緊,而韓岡平平靜靜的繼續說著,“只是尚不及十萬。至前ri,有六萬四千四百餘口,延至今ri,當已過七萬。”
“七萬流民……”趙頊其實知道白馬縣的流民人數,韓岡本來就是一ri一上報,但現在這個場合聽到耳中,這個數字就變得太過於沉重,讓他無法承受。顫抖的手指著韓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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